对面那人回了个“好”, 耳机立马发出沙沙的电流声,频道切换, 声音再次响起——她听见了那个人和自己母亲交谈的声音。
那两个让她痛恨憎恶的声音。
她小步小步行到了纪燎身边,原地站定,没有多说什么,专心致志听着频道里的声音。
‘禁区’么……
不过是理想主义罢了。
兴许是一袭红裙在舞台边上太过引人注目,罗青森眼神黯淡,有点儿坐立不安,却还时不时往她这儿看来。
罗青森边上那人估计是方思鹤手下的人,俩人来来回回说了几句话,罗青森表情变幻莫测,眸间痛苦挣扎情绪愈发愈重,轻轻伸手攥了下脖子上那枚青花瓷项链,没再多说什么,抬步行至宴会厅中央,多次朝她投来视线。
“你……”纪燎迟疑地发出了个音节。
“哥哥,”纪殊望意味不明说了句,“他要没了。”
她敏锐察觉到对面楼层视线的方向,没看罗青森,也没看刚刚溜进宴会厅还吃了个小蛋糕的江淮,极其自然理了下红裙子的裙摆。
“……”纪燎明知故问,“谁。”
“没什么,”纪殊望故作轻松笑了一声,话题跳跃飞快,抱怨似的说了句,“拍戏真挺累的,之前在上个剧组的时候,每天都能拍到晚上十点多呢。”
纪燎怔了两秒,好似隐隐约约听明白她话语里的潜台词,低声问了句:“晚上十点多……么?”
“是啊,”纪殊望有点儿惆怅问了句,“你说我要是被人劫持了,他们会救我么?”
如果‘那个时候’也有人救她该有多好。
“……”纪燎没太听明白这个‘他们’是指谁,首先注意到妹妹说的‘劫持’,心想反正他这妹妹向来也不说人话,只好先行答了一句,“会的。”
他倏地想起妹妹以前天真善良,真‘傻白甜’的模样,严肃坚定地补了一句:“我也会救你的。”
“那当然啦,”纪殊望笑容明媚,“你肯定得救我啦……除了你和大哥之外,我在这个世界上就是孤零零一个人了。”
时间差不多晚上7点,不待纪燎回话,她伸手指了指台下的某个位子:“你坐那儿吧?一会儿我上台,这儿看得比较清楚。”
纪燎眯了眯眼,几乎能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若有所思应了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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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点左右,致辞开始之后,罗青森接到方思鹤电话,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选择挟持纪……我……嗯……她。”
纪燎刻意将某个名字含糊略了过去,心情复杂,可算是明白当初他们支队长不知该怎么称呼方语山是个什么感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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