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存坐直了身子,迅速换上了正经严肃的表情,简单将今天上午问出梁嘉文、梁衷以及高奎良的关系和江淮说了一遍,顺手将江淮也拉进了东城分局的群。
他思忖片晌,还是打算先不说中午纪燎说的那些事儿。
“等会应该还没法审高奎良和梁衷……算了我还是从头开始说吧,我这边事儿有点多。”
江淮打开档案记录:“由于汪原和赵游光两人作案动机不明,前几天交由专案人员进行审问。赵游光自始至终表明自己并无幕后指使,但也说不出个纵火理由来,专案调查人员差点都想动用私刑加快进程,关键时刻还是刹住了车……估计还得磨个两三天。”
晏存怔了几秒,没有说话,想起方才纪燎说的那些东西,很快反应过来这个赵游光究竟是哪边的人。
他转头和纪燎对上视线,眨了眨眼。
纪燎方才悄悄竖起耳朵听了会儿,会意朝他点了点头。
“……”正常社交距离,他俩之间小动作避无可避,江淮忍无可忍‘啧’了一声,“至于么你们,隔好几米还眼神交流!要听就一起过来听啊!”
晏存叹了口气,也没解释什么,转头将纪燎喊了过来。
纪燎应了一声,扯张椅子到他们这边坐下,分析了一下:“这个赵游光,很大概率应该是受到威胁,或是有什么其他的顾忌。”
两人肩膀相抵坐在面前,江淮眸子不受控制在他俩身上徘徊了会儿,欲言又止,但还是先说正事:“咳……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再仔细问问吧,或者可以从他以往的人际关系当中入手调查。”晏存低头翻了会儿审问记录,问:“汪原那边呢?有问出什么线索吗?”
“汪原那边一开始也是这样,无论怎么问都说是颜沛风指使他做这些事儿,他们无可奈何,最终只好从颜沛风方面下手审问。”
江淮说:“颜沛风洗钱、偷税漏税罪名没跑,且不说纵火案,这么多大事堆在一起,他这个人算是完了。这几天审问还算顺利,拔萝卜带泥,我们从颜沛风以往转账记录中查出一家非法经营的地下赌场,走投无路之下,颜沛风将自己的合伙人高奎良供出,并且提供线索,说汪原是高奎良那边的人。”
“唔……”当初纪燎在审问颜沛风时也这么分析过,如今得到这个答案倒也不意外,晏存点了点头,“一开始他不敢否认汪原证词主要是由于受高奎良威胁吧?高奎良手中权力多,俩人又是合作伙伴,保不齐高奎良手中攥有颜沛风的把柄。”
他想了会儿,这还真不能算是分析,纪燎当初只不过是从对方反应及表现的反常之处,反向审问出关键信息。
这大概就是玄学吧。
实际上他始终认为,他自己得个人技能‘直觉’或许并不算是什么玄学技能,只能说是多年刑警工作累积经验以及注重细节的办案风格给予了他推测案件方向能力。
如今他也迟来发现,纪燎掌握他人情绪的能力也几乎Max。
“对,”江淮说,“其实一直以来,颜沛风做的事儿倒也没有网上传的这么离谱。如今他罪名被揭发,精神压力太大,同时发现高奎良意图将自己手中的风险项目转移到他身上,想让他牢底坐穿,权衡利弊之下,他干脆也将自己知道的那一部分贩毒关系网提供给了警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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