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男人三十而立,他还没三十就被嫌弃成这样,等到三十岁是不是要直接入土?
可这是实习期带过自己的前辈兼老师,又刚给沈归晚做完手术,作为家属被训话的杜之年根本不敢跟他大声说话,只能低头不断说着“知道了知道了”。
只是被医生这么一训,杜之年总算放心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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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结束后,沈归晚被送去了病房。
杜之年帮他办完住院手续,在办公室换了衣服,又赶去病房陪他。
沈归晚刚做完手术,麻药还未完全消退,杜之年进来时还安静地躺在床上睡觉。
他的右手正在输液,小腿和脖子上的伤被妥帖地处理好,身上的血渍擦得干干净净,残留着的淡淡血腥味也被双氧水的味道掩盖。
杜之年坐在病床边,小心翼翼勾着他的左手手指,轻声问:“晚晚,伤口疼不疼?”
沈归晚睡得很沉,听不见杜之年的声音,也无法回答他的问题。
杜之年看着睡得毫无知觉的沈归晚,通红的眼里泛起一阵酸涩的潮湿。
他的爱人太脆弱了,像个易碎的漂亮瓷器,脆弱得随时都会受伤,稍不留神就会悄无声息地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不见。
“疼了你就告诉我,好不好?”
杜之年俯身靠在沈归晚的手边,蹭着他冰冷的手背,黑色的碎发亲昵地缠上苍白的手指。
第64章 苹果
傍晚,从姜润那听说沈归晚吐血住院的路漪赶了过来。
她怕吵醒沈归晚,站在门边望了一眼就拉着杜之年出了病房。
两个人站在病房外的走廊上,傍晚落日的余晖透过玻璃照进来,将路漪脸上担忧的表情照得清清楚楚。
路漪压低声音问:“他现在怎么样?”
她面色凝重,话语里满是藏不住的担忧。
杜之年想告诉路漪其实没有必要这么紧张,但看到除了自己以外的人担心沈归晚,心里又有些欣慰。
沈归晚终于不再是孤身一人,有了恋人也有了朋友,生病住院会有人担心,再也不用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病房里了。
杜之年双手插在口袋里,缓缓道:“刚做完手术,身上的伤不严重,今天晚上我留下来陪他。”
但路漪还是放心不下,姜润告诉她的时候也不知道沈归晚到底出了什么事,只说沈归晚情况凶险。
杜之年见她眉头紧皱,又安慰道:“真的没事,手术是院里的专家做的,都是小问题,只是需要调养。”
“隔段时间我会陪晚晚去体检,不用担心。”
路漪隔着门上的玻璃又望向病房里,那个角度只能看到病床的一角,但她还是看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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