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之年饶有兴趣地望着杜衡誉不停变化的脸色,看他气馁地瘫坐在椅子上,突然有种大仇得报的畅快。
杜衡誉在心里把不成器的弟弟挨个骂了个遍,看着吊儿郎当的儿子,气不打一出来。
“杜之年,你最好给我说清楚!”他竭力在杜之年面前维持形象,却已经端不起架子,连怒吼的气势都弱了几分。
杜之年摸着下巴,反问父亲:“你求人就这个态度?”
杜衡誉气得又要发火,但杜之年已经看腻了他跳脚的戏码,毫不在意地抛出自己的底牌。
“郁鸣谷上位这些年可没少干向海外泄露机密和专利配方的事情,据说还在国内放高利贷,强迫还不上贷款的人做药物试验的志愿者,也不知道有没有闹出人命。”
前半部分是杜之年无意中在郁鸣谷的别墅里听见的,高利贷的事情是路漪告诉他的,不论哪一个都让杜之年惊出一身冷汗。
现在他拿来做和杜衡誉交易的筹码,已经是将自身风险降到最低的选择了。
“不过我就是一个小小的主治医师,这种事情我不懂也查不到,你说对吧?”杜之年无辜地摊了摊手。
“好好考虑吧,毕竟人家一直记恨你气死他爹的事情,保不齐发疯弄死整个杜家也不一定。”
杜衡誉拿到了杜之年的底牌,常年身居高位的男人很快就冷静下来分析当下的情况。
他阴沉着一张脸,“杜之年,你以为你能全身而退吗?”
杜衡誉听过一些关于南江制药的传闻,但当时都是捕风捉影的消息,每个人说辞不一,却没有一个人能证实。
如今杜之年说的虽然也是未经证实的消息,但他做过郁鸣谷的私人医生,这些传闻十有八九都是事实。
如果郁家因此被调查,郁鸣谷第一个怀疑的就是杜之年,这蠢货儿子的处境会很危险。
但杜之年用一种非常古怪的眼神看着杜衡誉,“我又没有犯什么罪,为什么不能全身而退?还是说帮病人处理伤口,救死扶伤是犯罪?”
“你不帮我也可以,郁鸣谷手上没有我的把柄,他就是发疯了到处快咬人也不能拿我怎么样,我大不了丢工作,那种没有上升空间的工作不要也罢。但你猜他动不了我,会不会转过头来对付你?”
“毕竟你是我老子。”他咧开嘴角,笑眯眯地讽刺着。
杜衡誉冷声喝道:“杜之年,你在威胁我?”
这个儿子还不算蠢,知道自己无法把握手里的底牌,反过头来威胁能掌控局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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