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之年看着沈归晚那副模样,头疼地叹了一声,“一会要是饿了就叫外卖,伤口不要碰水,有什么要洗的东西放着等我回来再洗。”
他叮嘱着,又低头在自己的手机上点了几下,“有事给我打电话,转账记得收。”
“……嗯。”沈归晚很轻地应了一声。
他精神状态很差,整个人蔫蔫地低着头。
杜之年不知道他到底听进去了多少,写了张便签贴在床头柜上,临走前踌躇了一会,不放心地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
沈归晚的额头温度正常,手还是有些凉,应该是退烧后的精神不济,杜之年没有太在意。
他合拢手掌,试图捂热沈归晚的左手,但掌心碰到沈归晚的手指时,沈归晚挣扎着抽回了手。
杜之年敏锐地捕捉到手指上的痕迹,想去抓沈归晚的手,却被他躲开了。
“手怎么了?”杜之年沉声问到。
“没事。”沈归晚扭过头,动作缓慢地躺了下来,“我有点累了。”
他不肯说,这种抗拒交谈的状态让杜之年不敢追问。
“要是难受了打电话给我,我带你去医院。”杜之年俯身亲了亲沈归晚的额头,勾起手指蹭了几下他的脸颊,才提着包去上班。
杜之年坐在车里,不停回想着刚才在沈归晚手指上看到的痕迹。
那痕迹很新,是略深的红色,均匀地分布在除了拇指以外的四根手指上,像一条线状纹身烙在沈归晚的手上。
杜之年推测那应该是咬痕,但他不知道沈归晚为什么咬自己,也想不通才大病一场的人怎么能对自己那么狠。
可沈归晚抗拒他的追问,现在他也不可能再回到楼上,把沈归晚叫起来,对这一排并不严重的伤痕刨根问底。
或许是伤口疼得受不了才咬的。杜之年替沈归晚编了个理由说服自己。
他深吸了一口气,轻点油门将车驶出了停车位。
杜之年在车库里耽误了一会,到医院时离迟到只差五分钟不到。
他快步赶去自己的办公室,换上白大褂,开始了新一周的工作。
周一的早晨有些忙,杜之年一直忙到下午一点才看完了所有的病人。
他来不及去食堂,熟识的小护士打包了一份午饭给他,趁他吃饭的时候和他说了周末科室里接到的病人。
“有个病人头被人砸破了一道这——么长的口子。”小护士夸张地比划着,“主任问他怎么回事,他非说是自己不小心磕的,真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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