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白蒙蒙的窗户,寒意顺着玻璃向心脏渗了进来。
就在杜之年忍不住要松开手臂时,趴在他怀里的沈归晚忽然开口:“我知道。”
他大半张脸埋在杜之年的胸口,声音闷闷的,听起来不太高兴。
杜之年把沈归晚从怀里捞出来,捏着他脸颊上的肉,咬牙道:“你知道?知道还跟我冷战这么久?”
沈归晚抿唇不语,眉头微微皱起。
他早就说服了自己,可眼睁睁看着惨剧重演,即使与杜之年无关,终究是心怀芥蒂,无法坦然面对。
杜之年和沈归晚沉默地对视着,片刻后他主动做出了让步:“你不喜欢的话,我下次想办法推掉。”
往常他不会用如此试探讨好的语气和沈归晚说话,但今晚喝多了,借着酒劲对沈归晚说点好听的也无所谓。
沈归晚却无视了这些,直戳戳地问他:“那路星会怎么样?”
“应该会请别的医生吧,我上班的医院要换院长了,是郁家那一派的人,以后他请医生更方便,我不去也有别的人接手。”杜之年打了个哈欠,“郁鸣谷不会让她硬熬着。”
沈归晚从杜之年的怀里爬起来,撑着身子问:“那天你说有求于郁鸣谷,是什么事?”
“工作上的事情,想知道?”杜之年懒洋洋地瞥了他一眼。
沈归晚摇了摇头,慢慢躺回杜之年的怀里。
“我的事业一直停滞不前,除了找郁鸣谷帮忙,暂时想不到其他办法,如果有更好的选择,我就不需要他。”杜之年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倦意。
“背后牵扯利益太多,不少人想把郁鸣谷从现在的位置上拉下来,跟他交易还是太冒险了。”
威士忌的后劲十足,杜之年有些困了,强打着精神跟沈归晚解释。
沈归晚之前只听杜之年说郁鸣谷是他的客户,不知道两人背后还有这么多纠葛,听完杜之年的解释便识趣地闭上了嘴。
怀里的沈归晚又安静了下来,杜之年以为他睡着了,正要抬手关灯,又听被窝里传来他的声音:“下一次他找你,还是去吧。”
“担心路星?”杜之年笑着勾起沈归晚的下巴,“你怎么不担心一下你自己?”
沈归晚的回答是沉默地挣开他的怀抱。
怀里温暖的人形抱枕忽然离开,杜之年长臂一伸,将沈归晚捞了回来,腿架到他的腰上,将人牢牢箍在怀里。
“我困了,睡觉吧。”杜之年拍了拍沈归晚的后背,“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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