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一片轰鸣声,陆止腿一软,直接摔在了地上。
“他出了车祸,”大哥跟了进来,站在他的身后,声音就像是一月入骨的寒风,又像是六月午后的惊雷,打在他的耳边,惊得他一个激灵。“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人就已经不行了。”
几个小时前,这个人还给他打过电话,说这次不许再放他的鸽子了,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他说,如果他不去的话,他不会回家。
他笑着答应了,却因为临时有事,爽约了。
这本来也没什么,爽约对于陆止来说,再正常不过了。
但是这一次,爽约的代价,太大了。
陆止有些后知后觉,伸手一抹,才察觉自己满面都是泪水,眼前的一切已经模糊不清了,他伸手想去碰那个人,眼前却是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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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撞的那一刹那,剧痛让司信言开始崩溃,他的意思恍惚,就好像突然落入了水中,任由他怎么挣扎,都无法从水底脱出求生,只能够被拉扯着不断的下坠,下坠,坠无无边的黑暗之中。
他傻傻的坐在桌前,面前是一桌丰盛的酒菜,都是陆止喜欢的口味,这是他死前一个小时光临的西餐厅。他从蛋糕店亲手制作完蛋糕出来,便到了这里,他提前了一个多月才订到了这里的位置,精心准备了今晚的酒菜,还专门去店里亲手做了一个蛋糕,为的是今晚和那个人说出那句话。
他和陆止在一起八年了,他想要更加稳定的关系,想要一只证明,将两人彻底的捆在一艘船上,哪怕现在国内并不承认这本证,但是这不妨碍他想要,想要公开,想要名正言顺的成为陆止身边的那个人。
他知道陆止会答应,他提出什么陆止都会答应,不止因为陆止不在乎这些事情,更因为家里对他们的关系的支持。陆止不是很在乎这种关系得不得到证明,其实也不怎么在乎他,他只是单纯的按照家人的安排来做,而家里的人,对司信言最是疼爱了。
有没有这本证,或者说有没有司信言这个人,对陆止来说,其实没有什么影响。
就好像他们在一起的这八年,就算有一个司信言在,也不妨碍陆止心花花,别的事情不会干,但是在和司信言较劲这件事情上,陆止好像乐此不疲,只要是司信言格外期待的事情,他总是喜欢峰回路转,最后让司信言失望不已。
虽说在一起八年了,但是严格追究下来,司信言好像也算不上是什么“正宫”。
当然,他也不是什么简单的“床伴”的身份。
他是陆止的竹马,父亲去世之后被陆家收养,虽然没有进陆家的户口,但是和陆家关系好点的人都知道,陆家这是把他当小儿子疼。十八岁之前,他跟在陆止的屁股后头跑,被人笑话他是他的跟屁虫。十八岁后,他上了陆止的床,也就不挪窝了,他们很顺其自然的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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