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衍回拨过去。
电话响一声就被接通,那是个吊儿郎当的男人,开口不说人话。
“哟,终于接电话了?背着我的老板在跟谁鬼混呢?”
“……”闻衍:“你谁啊?”
“林特。”
这名字耳熟。
闻衍:“有事?”
“老板要我为你服务,我有没有事得看你给不给我活干。”
闻衍记得穆临之说过林特不是本国人,但他普通话非常流畅,甚至言语调侃间没有让人想揍他的冲动。
闻衍:“你在哪儿?”
“你家楼下。”
正好省得叫车了。
闻衍说:“等我十分钟,马上下来。”
林特恪尽职守,在闻衍指定的出口恭候其大驾,并且一眼就认出了人。
闻衍的眼睛又不太好使了,他仅凭声音拼凑林特的长相,然后摸索着上了副驾驶。
林特不明所以,绞尽脑汁谨慎地想了句说辞:“老板没跟我说你有……眼疾?”
闻衍干笑,随口胡说八道:“隐形眼镜掉了。”
“所以需要我现在送你去眼镜直通车?”
“不用,”闻衍说:“去医院。”
两个人牛头不对马嘴地扯了半天皮,终于上路。
日落时的阳光依旧热烈,车里没有空调,闻衍晒出一身汗。在路口等红绿灯时,他偏头问:“那两个孩子怎么样了?”
林特有问必答:“中午被警察带走了,可能赶得上警察局的午饭。”
闻衍:“你怎么没被一起带走。”
“我跑得快啊!”
“通风报信的快吧?”
林特虔诚地夸赞:“是老板有先见之明。”
闻衍眉毛一松,差点笑出声,“你们老板从哪儿把你捡回来的?”
“垃圾桶,”林特问:“我很特别吗?”
“你被当做疑犯的时候气坏了不少人,”闻衍拉下遮光帘,“反正我单位是很久没见过如此嚣张跋扈的人了。”
“非常荣幸,”林特笑了一声:“我可以抽烟吗?”
闻衍:“能分我一根吗?”
“那不行,我花钱买的。”
闻衍:“好吧,那就别抽了,我对烟过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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