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衍:“这件事周广民背后的人也有份参与?”
“既然周广民会做这事,一定是得到了那人的允许,不然就周广民这种虚张声势的废物,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
“嗯,”穆临之淡淡地应了声,他手以后搭在闻衍身上,轻描淡写地说:“接下来呢?你们赢不了开始打收租的主意?”
孔旻愤然地盯着穆临之,恨不得把他抽筋扒皮,“我们做的那些事惹了穆恪忱,他不仅想把我们踢出局,还想杀我们!我们只是在自保!!”
闻衍冷笑:“百货公司倒塌,成百人的性命也是你们自保的成果?”
“那是他们倒霉!”孔旻彻底失控,他理智全无:“穆恪忱在百货公司倒塌后一蹶不振,他一时拿不出这么多干净的钱填补亏空,梁俊生和周广民为了彻底让他翻不了身,把所有对外的公帐都签成了他的名字!”
穆临之:“你们冒充他的签名?”
“不是,”孔旻直接否认:“梁俊生之流没那份心思潜心研究这些东西,我猜还是那个人想出来的招。他们不是从哪儿冒来的签名,把警察糊弄过去,彻底把罪魁祸首的帽子扣在了穆恪忱头上!”
说到这里,孔旻停了一下,他看了眼在场人的反应,接着说:“后来穆恪忱失踪了一段时间,可是他活着,梁俊生和周广民始终不放心,他们明里暗里地找人,最后收到消息说穆恪忱会在那天回自己家。我认为这是个圈套,可周广民不听!他洗脑了梁俊生,两人在指定到达公寓,还真的让他们找到了人!可是依旧惹出了大事,他们放了一把火,好像还弄死了一个警察!我不知道他们把穆恪忱弄到哪里去,但那件事之后,他们俩终于消停了几年——让人耍得团团转,真是愚不可及!”
陈维刚心里清楚,陶勇宏也知道,他口中的那个警察就是闻裕民。
闻衍和穆临之像两头被凌迟的幼兽,他们互相舔舐伤口,在孔旻轻描淡写的三言两语下,又体验了一回久违的肝肠寸断。
穆临之紧紧抱着闻衍,恨不得立刻摘了孔旻的脑袋!
闻衍含着疼痛好不容易顺过来一口气,他缓缓地抬起眼睛问:“周广民后面的人到底是谁!?”
孔旻:“闻警官,这个我真的不知道。”
如今孔旻的眼神里除了歇斯底里已经看不出其他情绪里,所以不好判断他话里的真假。他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但这个说辞本身很矛盾——或许当时孔旻地位不佳,无法和这人接触,但如今的他,既然还做着蝇营狗苟的勾当,就不太可能跟有利益牵扯的人划清界线。说不定他们在市局的眼线也是这位神通广大的人安排的。
穆临之说:“孔总,遮遮掩掩的坦白不算招供,你到如今这个地步,想保谁还不如先保自己的命。”
孔旻听到这话想大笑,可他手里的人越来越沉,自己快要撑不住了。孔旻喘了一口气,说:“是啊,都到了这个地步,就算有天大的好处我也要先为自己打算了,再替他们隐瞒,我他妈脑子有病吗!”
穆临之:“你手下经营的地下赌场和借贷作坊,不只是为了从这里捞点九牛一毛的钱吧?大风大浪见过了,你瞧得上这些?孔先生,你不觉得自己现在的套路和穆恪忱框人的思路一模一样吗?你到底想干什么?也想为自己建一个角斗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