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看上去很合理,但动机会纯粹吗?
闻衍掐着自己狂跳不止的右眼皮,突然被穆临之搭着肩膀往身边带了半步。
“干什么需要让你知道?”穆临之在敷衍里带了点真诚。
丁成源大笑一声,认为自己看明白了。他对徐舟吾眼生,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其他两人身上,统一纳为邮轮工作人员,所以也理所当然地认为穆临之和闻衍就是来偷得浮生半日闲的。
丁成源狗腿子似的往他俩身边凑了凑,嘴巴刚张开,又被一阵喧哗打断。
一群形态各异的混子浩浩荡荡出现在视野里,他们嘴里喊这丁少爷的名字,没型没款的搂成一团——又是一伙成型的纨绔子弟们。
闻衍下意识地看了眼穆临之,觉得这家伙与之对比是一朵新清脱俗的小白花了。
穆临之不明所以,“看我干什么?”
“好看啊。”
闻衍捧着小白花随手一摘,含进嘴里,他芳香四溢、沁人心脾。
丁成源缺在道德上的心眼全长在了歪门邪道上,他贱兮兮地抛了个飞眼,意有所指地问:“我在船上组了个局,你俩来吗?”
闻衍:“我要是去了你们敢玩儿吗?”
“闻警官真幽默,”丁成源看着闻衍似笑非笑的模样,打了个哆嗦,他一拍脑门,跑得飞快,“不打扰你们了,回见!”
穆临之面无表情地目送丁成源跟他崭新地狐朋狗友们欢聚一堂,热热闹闹地簇拥着上了船,开口问:“他怎么回事?”
王总听出来这话在问自己,立刻接上,“丁少爷啊,他是咱们这儿的常客。”
闻衍:“怎么个常法?”
“他平均一年来两三回吧,回回身边带不同的人。而且基本上一路玩儿,消费很大,反正我们这儿好酒、好菜,好吃的好玩儿的都得上供给他——不是一般的阔绰。”
闻衍想了想,说:“他住哪间房?”
“自带阳台的海景房,就跟那个人住同一层,俩隔壁的!”王总一开口就被灌了一嘴海风,他咳两声,接着说:“丁少爷原本每次来玩儿那一层的房间都包场了,这回让别人拿了一间,他觉得没面子,特意打了个电话把我臭骂一顿。但凡事讲个先来后到啊,人家付款时间早,我也没办法!”
闻衍神色严肃,对这些抱怨充耳不闻,“那一层有几个监控?”
“原本是有四个的,后来拆了两个,”王总说:“那一层面积不大,私密性强,再说都是上层人士,监控多了他们有意见,没办法,都是祖宗,得供着啊。”
闻衍没说什么,他默不作声地与穆临之对视一眼,接着登船。
王总安排的会议室在二楼客房走廊的最末端,门板上挂了杂物间的牌子,房间内没有窗户,私密性很好。王总属性人精,他怕诸位领导烦闷,妥帖地开了通风设备,瓜子果盘一应俱全。会议桌上铺着邮轮各部位平面分布图,正中间是一台连着海景层监控的巨大显示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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