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临之笑了声:“胡说八道。”
闻衍挑逗似的撩了他一眼,“听得出来?”
穆临之无奈,“哥,我在开车。”
闻衍这才从善如流地收了神通。
何静红看着他们的互动,说不上哪儿不对劲,一不留神,忘了把围观的眼神收回来。恰好,又被穆临之抓了个正着。
“怎么了?”
撇除刚才那个异样的微笑,穆临之对人处事的态度跟何静红最近遇上的人都不一样——他不像大多数有钱一般高高在上,也不像市局警察公事公办、强势严肃。
虽然说不上如沐春风,但确实能剔除何静红不少的戒备心。
何静红说:“上次你跟闻警官一起来的,我以为你也是警察。”
“不是,”穆临之说:“我充其量算是——闻警官的助理。”
闻衍插科打诨,“哟,那我算是烧高香了。”
穆临之嘴角上扬幅度明显,但他不搭理闻衍的打岔,换了个话题,接着问何静红:“何女士,身体好多了吧?上回的那些药你还在吃吗?”
何静红一愣,脑子短暂失忆片刻,待红灯过去,车子重新上路,她终于反应过来穆临之口中的上次指的是哪次。
他们只在孔旻别墅的杂物间见过。
没想到穆临之还记得,何静红有些不好意思,“不吃了——刘锦告诉我医生的诊断报告显示我的伤已经好了,不需要再吃药。所以那些药根本就没带出别墅。”
“嗯,”穆临之说:“是药三分毒,少吃是对的。你自己去医院检查了吗?”
“这倒是没有——身体感觉良好,能不去医院就不去,挺麻烦的。”
“身体好久行,”闻衍的声音不轻不重地接上话题,“我看你上回的脸色还以为你有别的伤病,敢情是被我们吓出来的?”
何静红尴尬。
穆临之打着方向盘拐弯的时候,眼睛不留痕迹地扫过闻衍的嘴,继续听他巧舌如簧。
“其实我们警察私下里很和蔼的,不会动不动查人水表,也就在工作时间,遇上紧急的案子,行事作风才会严肃些,不然工作开展不下去啊,”闻衍想了想,然后有些疑惑地说:“那个时候孔旻来报案,说你是孔太太的远房亲戚,所以,当时的你作为潜在嫌疑人,我们不可能太婉转——不好意思了。”
何静红压根没听出来闻衍是在跟自己道歉,反而被他的话惊出一身冷汗,“我、我不是!去孔先生家工作之前,我根本不认识孔太太!”
闻衍:“你别激动,情况我们都了解过了,如果你有什么问题,现在也不可能坐在这儿跟我们聊天。”
刚刚营造的气氛徒然降回原点,何静红根本淡定不下来,而穆临之总能在这种时候适当安抚当事人的惶恐。
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配合得天衣无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