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下老房子年久失修,因为没有贼光临,大门基本是虚设。领导大姐客气地敲了几下,然后直接带人进去了。
一个男人生活的环境简直惨不忍睹,占地一层的小平房通过窗户往里看就能一览无遗——孟德友不在家,饭桌上放着不知哪天的饭菜,酸馊味充斥整个房间。
领导大姐心想不对劲,喊来孟德友的邻居问了几句,被告知已经一个星期没见孟德友人影。
大家乡里乡亲,德行底细知道得一清二楚,孟德友此人的不靠谱声名远扬,三天两口不着家,好赌爱喝脾气大,消失个把月是常有的事,谁也不会放在心上。
事情到此其实是可以汇报交差的,可领导大姐留了个心眼——街道派出所的所长亲自打电话过来找人,谁都没这种待遇,肯定是碰上大麻烦了!
于是,领导大姐不放心,又带着几个人屋里屋外转了一圈,最后在孟德友睡觉的床铺底下,发现一双鞋——一双带着血迹的儿童运动鞋。
徐舟吾收到消息后立刻调度了一艘私人游艇,花了好几百块钱,第一时间前往洋花岛。路程很短,十五分钟就到了,领导大姐亲自在码头迎接。
“鞋呢?”徐舟吾被海风灌了一嘴咸味,他来不及吐掉唾沫,见了人直接问。
岛上交通不便,只有一辆定时接送旅客的公交车,现在不是公交车运行时间,领导大姐特意找了一辆私家车来接徐舟吾。
“我们没敢动,让一个人在现场守着,”领导大姐拉开车门,“你们先上车,我带你们过去。”
领导大姐心宽体胖,坐在副驾驶,徐舟吾和市局的另一位同时在后座。那大姐知道徐舟吾此行目的,于是,一路从头到尾不停嘚啵孟德友。
“孟德友这人在外对人老实巴交,三棍子打不出个闷屁,让人打了骂了也不还手,就会回家对老婆窝里横,喝完酒动手是常有的事!”
徐舟吾:“他还有老婆?”
“有啊,他有个老婆也有儿子!”大姐说:“那儿子挺争气的,虽然才一年级吧,不过听说成绩很好。”
“那他老婆呢?也没在家吗?”
大姐觉得家丑不可外扬,压着声说:“他老婆被他打了几次,又因为家里实在没钱,揭不开锅了。她待不下去,也为了自己儿子以后能有学上,就出去打工了。一年半载也不回来一次,不过他俩没离婚,扯着一张证吊日子过呢。”
徐舟吾:“所以孟德友平常跟他儿子一起生活?”
“孟德友之前也出去打过工,不过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赚得还没赌的多,经常有一阵没一阵地回来住。”大姐唏嘘:“那孩子可怜啊,听说他妈在给人家当保姆带孩子,吃喝拉撒都在别人家,实在不方便把他带身边。孩子起早贪黑,放学后坐最后一班船回来——唉,谁也顾不上他。”
徐舟吾倏然开口:“那孩子人呢?”
大姐茫然地盯着车窗外,片刻后终于恍然:“不、不知道啊!那孩子人呢!”
别墅这边,闻衍在陶勇宏的安排下坐上车准备去火车南站布置现场,他在驾驶座上的屁股还没坐出温度,徐舟吾的电话就火急火燎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