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公主,这会不会让百姓……”
“怕什么,他祁渊在百姓心里都是个大奸臣了,这不过是本宫给予的警示罢了。”
画面一转,咏裳站在城门之上,冷眼看着城楼前吊着的尸体。
望着天边烈阳,“贵女又如何,嫁了个好夫君又如何,最后还不得暴尸荒野,遭万人唾弃?”她说得故带唏嘘,旁边伺候之人皆是不敢多言。
突然,城楼之下□□声起,在禁军保护之下,不一会儿来人上前禀报,有人意图救下祁渊夫人的尸首,已被擒获。
咏裳面无神色,冷言道:“不过是些无名小卒也敢闹事。”她顿了顿,“就斩于闹市以儆效尤吧。”她轻飘飘说道。
“可他们都是普通百姓,只是信服祁渊为人……”
咏裳冷眼看去,“本宫不想说第二遍。”
那人讪讪,“……是,公主。”
……
回到现在,裴言看着孽镜台恢复平静。他若有所思,咏裳愣住,全然不知该如何的模样。
裴言继续翻阅手中卷宗,诚然,关于咏裳的记载寥寥,这还是从韩大人那里借来的卷宗。
上面记载,咏裳乃皇室之女,生前犯杀孽,被怨气腐蚀,故判其七世悲凉,不得更改。
裴言总算知道咏裳为乐女这一世为何命途多舛。
而且令裴言奇怪的是,祁渊那夫人怎么和赵恒一案颇为相似。
他晃晃脑袋,这两件事风马牛不相及,定是他多想。
孽镜台只现其前世恶业,越往前照出来的越少。所以关于咏裳的就是那么点儿……
这也是之前裴言追查夏国王室时没有用孽镜台的缘由之一。其二,他当时对咏裳有愧,故而不想其在孽镜台前遭罪。
果然应了一句话,前世因,后世果。
尽管唏嘘,裴言没有多余功夫浪费至此。
他走近半跪于地的咏裳,女子泪眼婆娑,哑声道:“方才……那女子是我?”她好似不敢相信,不敢相信自己会那么狠毒。
裴言点点头,咏裳捂着眼可观其身子颤抖。
其实她受七世之苦已是惩罚。
祁渊提出的要求加持在他怨恨之上不无道理。
但……审判咏裳灰飞烟灭亦是囚于冥府都不是……裴言能够决定的。
“先将她押下去。”裴言说道。
他到底有自己的顾虑。
裴言回到阴律司,独自坐在椅子上,沉浸于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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