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希也想法乱七八糟,见褚郁没喝上一口,试探问:“是待会儿还有事?”
褚郁嗯了声:“晚一些。”
确实有事,他六点要去机场接左辛怿,但时间完全来得及,没必要这会儿就撤了,搞得好像他惹不起任希似的。
任希:“既然是晚一些,应该不影响咱们叙旧吧。”
任希见他没起身,挽尊地笑了下,看上去春风满面。
不知道的以为他是这场失意情场的大赢家,可昨夜有陌生女子深夜做客褚郁家,抓心挠肺的是他,彻夜失眠的也是他。
褚郁还是一贯的答复:“不影响,就是不知道聊些什么。”
彼时你我是情侣,是学长学弟,如今不知称得上一句什么身份。
“那天在公司是我失态了。”任希目光炯炯地盯着褚郁,“我没想到真的会是你,挺意外的,毕竟以前听说你大学念了理工科。”
具体是听说还是打听来的,谁也没拆穿到这一细节上来。
褚郁被戳中痛处:“年轻就敲代码秃头,老了还得了。”
“不会的。”任希努了努嘴,撑起笑:“这个也看遗传,仔……你不会的。”
褚郁当没听到那声称呼。
他抑下心乱如麻,佯装毫不在乎,眸如深墨:“学长你呢。”
“我?”任希眼眸慌乱,“没毕业就被压着管家族企业,后来创办了分公司,就那样吧。”
褚郁不知该接什么:“挺好的,看上去很适合你。”
而后是相当漫长的沉默,咖啡被当成了解渴的水,一口不及半杯。
暗藏在平静下的汹涌波涛叫嚣着:这太好笑了,这些年他们都把年少时的梦想踹碎了,扔掉了,又何必谈些什么“现在”。
任希久久再开口:“那你,不回潮州看一趟外公外婆吗?”
褚郁:“明天吧。”
“……挺好的。”
任希倏然一阵咳嗽,涨红了脸。
褚郁下意识想要给他顺背,手僵在空气中,好在反应快速地扯过餐巾纸,递了过去:“喝点水吧。”
“咳、咳,没事,小感冒而已,应该不会像以前那样传染给你。”
褚郁脸上一阵灼热,半天接不上话。
以前任希也就传染给他一回,感冒了要亲要抱,传着口水的那种,赶上褚郁熬夜写歌,抵抗力下降,不感冒才怪。
他们就像普通的朋友,一别经年,碰巧遇见对方聊了些寻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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