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延卿斜眸看了过去,就见一眉目清秀的少年抱着一件外衣走了过来,乖巧的递给他:“日暮秋凉,外头冷。”
张延卿接过外套,披在了身上,似笑了,道:“我每每出关的时候,你倒是每次都来得准时。”
缚小司不好意思挠了挠头,憨笑着:“因为有人看着呀……其实我不知道的,是别人告诉我的。”
张延卿心一沉:“谁?”
缚小司不敢在张延卿提那人的名字,聪明的他换了一种回答方式,:“是……师弟。嘿嘿嘿……”
“……”张延卿没说话。
缚小司挠了挠后脑勺:“师尊,饿了么?我马上去做饭。”
“嗯。”张延卿看了一眼蜀尖塔的方向:“为师去拜访一下太上尊,你们先吃,不用等我。”
“!!!”缚小司双眼一瞪,表情如吃了秤砣。
见他如此惊讶,张延卿微微皱眉:“怎么了?”
缚小司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心虚到脸都红了,嘴巴上却还在撒着谎:“没,没什么……那那那师尊我先走了!”
说完,他慌慌忙忙走了,还是御剑走的,去的不是元阳殿方向,而是蜀尖塔的方向。
张延卿脸色沉了沉,不紧不慢,跟了上去。
*
“我去你们快走!别喝了!师尊要来这!”缚小司冲进了酒窖,把两个窝在角落里喝得醉醺醺的大少年给拖了出来。
“师兄……你别拽我角,疼……”后者在撒娇,语气黏腻腻的。
“师兄……”他又哼哼唧唧了一声。
这一哼,如蜜罐子摔碎了,糖浆撒满心底,几乎没谁招架得住,就连缚小司的心尖都颤了两下。
少年俊秀异常的脸上浮起两片红霞,一双内勾外翘的桃花眼迷离的眯着,望人一眼仿佛能将人魂儿都勾了去。
面容讨喜,加上性格爱撒娇,这就是为什么蜀山女弟子们有事没事就喜欢往元阳殿跑的原因。
“啊……抱歉。”缚小司松开了他的角。
那少年动了动,拎起了一个不大的酒坛子,和沈冬蓝背靠着背,碰撞饮酒,跟个连体婴儿一样。
少年勾唇笑了:“无所谓……反正,跑不掉了……那个冷面人,提着剑来了。”顿了顿,语气有些苍凉:“来,找我的。”
张延卿来了,但是并没有去酒窖。
他将长白剑好好归置在了蜀尖塔里。
住在里头白头翁躺在睡觉,他这一睡,五雷轰顶都惊不醒,难怪那些个调皮捣蛋能轻松进了他的酒窖。
张延卿取下了自我封闭的太耀剑,挂在了腰上,面无表情的出了蜀尖塔。这前脚刚一踏出去,后脚就跟三个心虚逃窜的少年碰了个正面。
“要去哪?”张延卿开口了。
三个背影皆是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