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景头一次后悔自己没学一下表演,表情控制还不到位,甚至无法收放自如地表达自己的情绪。
傅光云果然没get到笑容里的深意,或者强行假装没get到,依然在絮絮叨叨:“弟弟啊讲真的,我可羡慕你了,你上台一次顶我吃了一年的苦。”
傅光云注意到温景身边的吉他:“你又要带吉他上去唱歌啊,果然是男团出来的,能唱!”
温景被迫闭上了眼睛,他已经对自己的演技绝望了,不演了算了。
闭上眼那一秒,他心知不妙,镜头肯定会对准目中无人的他。
可上台当前,他实在不想被苍蝇影响了心情。
任性就任性吧。
好在这时候旁边来了个人,把傅光云往边上一拉,径直坐在了温景旁边:“别理他,他想打心理战,影响你发挥。你自顾自好好整理情绪,别听他瞎说了。”
温景感激地看了这人一眼。
这人自我介绍道:“我叫杨思远,你上一场表现很好,继续加油。脱口秀只是个刚刚起步的小行业,大家应该众人拾柴火焰高,一起把脱口秀做起来,而不是整天想着你踩我我踩你的,太没劲了。”
温景点点头,继续闭目养神了。
直到下一个轮到他上场的时候,温景才如大梦初醒一般,摸了摸口袋,睁开眼睛抱着吉他上了台。
舞台他熟悉,可脱口秀的舞台,温景知道比男团那个严苛多了。
上一场因为陌生而产生的宽容,这一场不复存在。而这一场因为热搜,观众评委们势必会对他更严苛。
温景比谁都清楚这些。
脱口秀的舞台静悄悄,台上没有音乐,只有成排的镁光灯烤得发热;台下没有喧哗,只有无数双眼睛。
都在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悄然无声地走了上去,坐在正中的高脚椅上,调整好话筒的高度,轻轻播弄了一下琴弦。
“大家好,我是温景。今天上台我比一周前压力大多了。上一次我不过是做个嘉宾,上台转一圈玩儿,谁都不认识我,所以大伙儿对我特别宽容,甚至四位导师都爆灯了,我特别特别感激。但这回不一样了,我跟另外二十位训练有素的选手一起,进入了二十进十的比赛,这么专业的舞台,就我一个门外汉,我特别诚惶诚恐,唯恐自己拖了大家的后腿,拉低了脱脱脱口秀的水准。”
“可我转念一想,我自作多情想多了,我想候场区那二十位,都非常希望看到我拖后腿和拉低水平——他们应该巴不得每个人都在努力拖后腿。”
叶晓雪鼓掌着哈哈大笑了起来,冲着身旁的商引驰说:“大家都希望别人差了,自己才能晋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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