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林格立马想到那天和蔼可亲,为了给简丛撑腰,专程大老远从A城赶过来的男人,“你爸人不是挺好吗,我感觉他也没不同意你们两个在一起啊,很开明的样子……”
开明当然开明。
简丛只是盯着自己的餐盘里的食物笑,状似无意道:“我随便猜的,谁知道他们呢。”
其实简维民的为人究竟怎样,他可能比大家想象中要稍微了解一点。
毕竟就算简维民有心捂住他的眼睛不让他看,也免不了风言风语传进耳朵里。
大人不说,也有小孩。小孩说话总是最没遮掩的。
简丛记得他很小的时候就在宴会,不止一次从自己同龄人的嘴巴里听说过,什么学校里谁谁谁说过他、惹过他生气,隔天那人家里就怎么样了。
诸如此类,尽管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却让那时所有小孩都特别羡慕他,觉得他有天底下最好的爸爸。
有钱有权,还永远向着他、护着他。
但只有简丛自己知道,从那以后他就不太愿意把学校里的事分享给简维民了,要分享也只挑好的。
说简丛逃避也好,惰性也罢,总之他一直没深想过,只是潜移默化里下意识就这么干了。
虞长暮的消失,他之前也从没怀疑到过简维民头上,但这次柳斯鉴的事提醒了他。
儿时琐碎的记忆如潮水般回涌,简丛大概能猜到简维民在中间扮演的角色。
无法解决家务事的虞长暮在他眼里就是瑕疵品,简维民从不给他瑕疵品,要给就给最好的。
偏偏虞长暮那个二傻子连背后告状这么简单的事都不会。
大家是觉得他温室里长大,接受不了吗……
“哎呀哥我帮你剥吧。”耳边林格的声音再次传来。
简丛眨了下眼:“剥什么?”
“荷叶鸡啊!你筷子戳半天了都。”林格说着便放下筷子,打算不辞辛苦戴上餐厅上菜附赠的一次性手套。
简丛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没把包在鸡肉外面的荷叶弄开,赶紧拦住林格:“我自己来吧。”
这都要林格帮他剥,像什么话。
但林格本人似乎一点没觉得有什么,还是笑呵呵的:“主要哥一看就是嫌麻烦,吃东西不爱用手的那一类嘛。”
简丛不否认自己确实是,所以既然难得戴上手套,要拆就多拆几只,他干脆把一整盘荷叶鸡全拆了,随口:“我有那么精贵吗?”
林格眼睛晶晶亮的:“有的!我可羡慕了!”
简丛被他话里毫不遮掩的情绪噎的静了半晌,终于还是改口笑笑:“我以前还帮虞长暮拆呢,他笨死了,不会吃虾和螃蟹。”
林格一听虞长暮的名字,果然又开始惋惜:“哥你之前说你有男朋友是认真的吗,虞哥真的一点机会都没了吗?”
另一头,虞长暮耳边的问题同样进行到这个环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