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第二天那个每时每刻围着虞长暮转圈的人,便遵守自己“愿意试试”的承诺不见了。
虞长暮一开始只以为简丛终于放弃,所以起初的那两天他没有任何不适,该干吗干吗。
但到第三天,简丛从白天不见人,已经到了干脆宿舍外面的天都黑透了也不回来。
虞长暮等了又等,终于状似无意向室友打听了简丛的动向,得知他最近跟同系一个前辈走得很近。
舍友还惊讶他居然不知道:“吃饭、上课都在一起,我看那个前辈好几次都在宿舍楼底下等简丛来着。”
室友不知道简丛的性取向,以为两人就是单纯关系好,但虞长暮心里是有数的,一耳朵就知道什么情况。
敢情最近不缠他,是找其他人疗伤去了。
所以就又不怕黑了?
虞长暮当时看着外面黑压压的天,心情一点点随着门禁的到来跌落。
他们A大的宿舍并不要求学生每天都在宿舍,但一旦超过晚上十点半,宿舍楼的大门就关了,赶不回来只能在外面过夜。
虞长暮那时候晦气又狂妄,不懂什么叫喜欢,只是简单把自己的失落归咎到了青年人的骄傲上,心中认定没人可以做自己的平价替代品,顶多再两天简丛就会发现别人跟他的差距。
但在那天之后的第四天、第五天……简丛始终重复着踩门禁最后一分钟回到宿舍的状况,并且脸上都带着笑。
第六天两个室友正好应了隔壁寝室的邀约,一起出去吃火锅开黑,宿舍里只有他们两个。
虞长暮看着视他如无物,收拾好衣物要从他背后经过去卫生间洗澡的人,终于还是没忍住:“都不腻吗?”
一句嘲讽没头没尾,简丛却听懂了,眼也不眨呛回去:“你已经享受过了你当然腻,我才刚刚开始享受,我凭什么腻?”
虞长暮脚下用力,电脑椅从位置上退开一点,扭头看他:“什么意思?”
“意思是原来被人喜欢、被人好好对待是这么舒服的事。”简丛耸肩说完便要继续扭头朝里走。
虞长暮却心中不爽,蓦然拽住他的手腕:“你就一点要求都没有吗?只要是个人对你好就都行?”
简丛回头看神经病一样看他:“你究竟哪来的优越感,学长不是挺好,怎么比不上你了你就这么看不起人家。”
这要换往常,虞长暮肯定不会接着说下面那句。
但那时他显然被几天累积的不如意,恼得情绪有些上头,冷不丁便从位置上站起来,居高临下将人逼到衣柜门上:“挺好是多好?你不是喜欢我的脸,他有我长得帅?”
尽管简丛不愿意承认,但当虞长暮把那张棱角分明的脸直直怼在他眼前,他还是无法自抑地瞪圆了眼,心跳逐渐不争气地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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