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先生……”
“开门。”杨晏清看着周蓁蓁的眼神不带有一丝一毫的感情,比冬日里的寒潭还要冰冷刺骨。
“开什么——唔!”周蓁蓁的喉咙被一根细细的琴弦绞住,琴弦的另一端缠绕在杨晏清的手指间,一点点缓缓收紧。
杨晏清漂亮的眼珠如同最冰凉的玉石,没有丝毫拨动,身后堆积的尸体在月光下蒸腾着浓烈的煞气与杀意:“打开九鼎塔。”
在窒息的痛苦中周蓁蓁这才发现杨晏清怀中的玉琴竟然只有六根琴弦,而此时绞住自己脖颈的琴弦上渡上了一层浓郁的血腥气,方才先生手上的血滴,是……
“九、九鼎塔只有国师——唔!”周蓁蓁喉咙间的琴弦骤然锁紧,她整个人被喉间的力道提起,一阵剧痛中周蓁蓁这才意识到此时的杨晏清是真的想要杀人,泪眼朦胧中她看到不远处几乎被笼罩在火光中的九鼎塔,外层的琉璃都呈现出融化的趋势,艰难地从腰间翻出一个前几日从槐虞身上偷出锦囊颤颤巍巍地朝前递去,“钥、钥……”
带血的手指轻轻将那锦囊从周蓁蓁手中抽走,喉间松开的力道让周蓁蓁一瞬间跌跪在地,顾不得衣摆处沾染的血迹朝着杨晏清离去的背影嘶喊道:“咳、先生!我周国无意——”
杨晏清驻足转身,忽而勾唇,唇角的弧度却带着森冷的寒意。
“他若出事,大庆铁骑所过之处,皆数为他陪葬。”
这声音平静极了,但周蓁蓁却感觉到刺入骨髓的寒意不住地涌上心头,凝固住流向四肢百骸的血液。
灭国屠城?这有何难?
杨晏清朝着那火光冲天的九鼎塔走去,锦缎面的靴子已经被地面粘稠的血迹侵透成了暗红色,每一个脚印都带着未干的粘稠血腥气。
是不是他这些年修身养性惯了,世人都忘了当年那个血洗大庆宗室的杨晏清,忘了当年勤政殿外的尸山血海以及那擦了半月都擦不净的黏腻血腥气?
这世间,唯有他杨晏清不愿做,从没有他杨晏清不敢做!
……
面前的九鼎塔已经被无数的琉璃瓦严实包裹着找不到一丝一毫的缝隙,杨晏清从那锦囊中倒出一枚铜铸的钥匙,这钥匙并不大,方才早已将九鼎塔外围摸了个遍的杨晏清一眼便认出了这钥匙对应的锁孔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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