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讯息已经足够让杨晏清猜到之后的事态发展:“师爷爷用帝流浆换了早年脱离华山派那些弟子无罪,对吗?”
“嗯。”萧景赫抬眼看着面前这片尚无坑洞石碑的百花盛开之地,轻声道,“他说他与爱人年轻时候行走江湖树敌太多,如今寿命已到,迟迟不肯闭眼便是怕有人在他死后欺负了心爱之人。”
“他将心爱之人埋在了这处无人知晓的地方,身边却没有一个可以信得过的,将他与心爱之人合葬的后辈。”
萧景赫紧紧握着杨晏清的手,那是他第一次被生死相随全心爱护的感情所撼动,却没想到重活一世后,当时唯一一次放下身段以后辈名义埋葬的两位老人竟会是枕边人的亲人。
“……是王爷的话,他们会很安全。”杨晏清死死抿着唇,他不可能知道当年在萧景赫不知道的地方,沪州暗地里究竟发生了多少事,蛊婆婆又是为何会去世,但这样的结局对于两位被江湖所累一辈子的老人而言,已经算是安详长逝了。
萧景赫安抚般地在杨晏清额边落下一个吻:“在这等一会儿我去找些吃的来,嗯?”
杨晏清有些兴致缺缺地点点头,靠着大榕树坐下。
萧景赫离开的时间并不长,不一会儿便兜了一衣摆的各样果子过来。
他们身上的火折子早就因为方才的泡水用不成了,萧景赫便也放过了此处的野鸡游鱼,待到杨晏清缓一缓他们从这处离开便是。
“这么多?”杨晏清惊讶地挑了个红彤彤的果子,咬下一口,微微有些酸,回味却是甘甜,“怪不得师爷爷选了这地方闭关……吃的还挺丰盛。”
就是不知道是真闭关还是为了躲因为掌门病重开始急眼的华山派。
“别想了,放过你的小脑袋吧。”萧景赫抬手弹了又开始皱眉的杨晏清一个脑瓜崩,力气并不大,却成功在杨晏清额头上留下一道红痕。
杨晏清实实在在地懵了一下,顿时抄起身边的果子就朝着萧景赫打过去:“又欺负我!”
明明是自己撩拨玩脱了还倒打一耙先告状。
只不过到底情人眼里出西施,萧景赫看杨晏清如今是哪里都好,处处可爱,只除了记忆里没有这人觉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遗憾。
接住扔过来的果子,萧景赫咬了一口朗笑道:“先生还是这般生气起来最好看~”
瞪了一眼萧景赫,杨晏清随手捡了一根树枝扒拉了一片空地开始在地面上画格子。
往日他心神不定之时便会与自己对弈平复情绪,出门在外,自己画一个也未尝不可。
萧景赫一边啃果子一边看着杨晏清横平竖直很快熟练划拉了一个棋盘出来,顿时也来了兴致,自旁边挑拣出一根树枝比划道:“对弈一局?”
杨晏清诧异地抬眸:“王爷会下棋?”
末了还强调道:“是围棋,不是军棋。”
萧景赫闻言更是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行军如行棋,先生见过哪一个行兵打仗的主帅不擅棋艺?”
杨晏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