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这件事没个漂亮的解决方法, 恐怕这松下学院的门, 沈大人也进不去。”杨晏清笑道, “顾文雍可不是蒋青那种三言两语就能被骗走的呆头鹅。”
“……别瞎扯。”提到蒋青,沈向柳的表情明显的有些不对劲, “怎么就扯到他身上了。”
杨晏清伸出一只手:“手拿过来。”
沈向柳迟疑地伸过去右手:“干嘛?先生还会神棍的那一套了?”
看手相?
杨晏清打掉伸过来的右手:“另一只!”
沈向柳无语地换了一只手给这葫芦里不知道卖了什么药的人。
只见杨晏清握着沈向柳的左手微微侧过来, 仔细看了看, 在找到某个小东西的时候, 不由得抬眼看了沈向柳一眼。
沈向柳见这人面色郑重, 抽回自己的手细细端详了一会儿,也没看出有什么不妥, 不由得询问端起茶杯的杨晏清:“有什么东西?”
“你和蒋青行房了?”杨晏清悠悠问道。
沈向柳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沉默了好半晌才从嘴里挤出一句话:“关你什么事?”
“看来的确行房了。”杨晏清点点头,“虎口处那颗小痣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沈向柳:“……”
皱着眉仔细看自己的左手好半天, 沈向柳才找到了那个比针尖大不了多少的小红点。
“什么意思?”
“威远侯的继夫人查过了?”杨晏清不答反问,喝茶的动作慢条斯理,“是不是什么都没查出来,就像是凭空冒出来了一个在家务、交际、样貌、品性等等方面都样样俱全,无可挑剔的侯夫人?”
沈向柳当然查过。
事实上在他发现自己对蒋青动心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彻查了一遍威远侯府, 但是彼时的他虽可以说得上在京城消息灵通, 但是在调查这种功勋贵户上仍旧是差了一层, 几乎没查出什么有用的东西,这也更让他坚信只有四个主子的威远侯府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而其中蒋青的生母,威远侯的继夫人,户籍上的记录完全是假的,说什么出身江南书香门第,却是每一句都不能深思细琢,句句都是漏洞。
沈向柳废了多少力气,连蒋青生母的祖籍地都没有挖掘出来,完完全全就像是一片空白。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却成了一品军侯的正室夫人,要知道哪怕是续弦这也是嫡妻,是有资格写入蒋家族谱的正室夫人,这样一个人怎么会悄无声息又完美地融入进最看重出身门第嫡庶的京城贵妇圈里,甚至八面玲珑,评价尽是溢美之词?
“她的母亲曾经是先帝身侧服侍的大宫女,当年被先帝宠幸诞下一女,却因身份卑微只能以女官的身份养在宫中。先帝去世之时,她的母亲因为服侍过先帝,依照先帝遗诏在殉葬之列。”
那时的杨晏清很需要一双宫里的眼睛,那双眼睛一定要懂得宫中行事规矩,能在杨晏清无法顾及内廷之时有足够的能力从内廷的混乱中看出外戚势力端倪,并且做到在第一时间将消息分轻重缓急传递给杨晏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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