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坐着的指挥使正要站起来说话,就被一脸严肃的参将愣是用力给摁了下去,低吼道:“闭嘴,安静看着!”
指挥使看了眼自家表情难看眼神晦暗的亲哥,高大的汉子又看了看平日里素来眼睛长在脑门上不正眼看兄弟,甚至一直都对因为军功和武举排名压了他职位一头的自己颇有微词的副指挥使,想了想,最终还是坐了回去,一双眼睛眼巴巴地看着萧景赫。
方才还在叫嚣的副指挥使眼角余光扫到被轻而易举阻拦住的那个莽夫,心里暗自骂了声没用,当即不顾被绑缚在身后的双臂,挣扎着朝着东边的防线砰砰砰就是几个响头,厉声嚎哭:“老王爷!!老将军您睁眼看看啊!!!末将陪您打了一辈子的仗,临老王爷这是要绝齉橨了末将一族的性命啊!!!”
“没一句有用的话,既然不想说,就不必说了。”萧景赫的目光冰冷,“把嘴继续堵上。”
复又看向安安静静跪在地上的另外两个年轻些的汉子:“你们呢?也没什么好说的?”
左边的千夫长是副指挥史的大儿子,口中用力将布团吐出来,不顾嘴角撕裂的伤口,冷静地与萧景赫对视:“敢问王爷,可有证据?”
萧景赫抬手,旁边的亲卫得了令,从衣襟里掏出两封信,高声道:“此乃副指挥史与琼州刺史来往串通,企图煽动靖北军无辜士兵跟随其扰乱军心,妄图通敌叛国暗害王爷的密信!上面字迹印章俱全,人证物证俱在!”
人证物证俱在……
此言一出,副指挥史与千夫长均是一顿,看向旁边从被绑到如今仗中跪下的另一位千夫长,这是副指挥史向来得意的乘龙快婿,十几年来都在为他们肝脑涂地兢兢业业,更是在战场上几次舍命搭救副指挥史,没想到临了到最后,咬人的狗竟然是自家养的哑巴狗!
“为什么?”千夫长喃喃询问,他对这个妹夫一向视为亲兄弟,自家妹子甚至这个时候还怀有身孕!
亲卫见状扯掉了另一个千夫长口中的布团,那汉子干咳了两声,嗓音嘶哑道:“不论是构陷将领还是权利争斗,亦或者是贪|污军饷,那都是我们关起门来自己的事,我是个不择手段想要出人头地的小人没错,但是我就算是再小人,也绝不做那通敌卖国猪狗不如的畜生!”
他的妹子,他的父母都是死在蛮族的铁骑之下,如今岳父一家做的事虽说与蛮族无关,可通敌卖国本就是一回事!敌人,永远是敌人!
“假的!全都是伪造的!是你——是你买通了这个不忠不孝的东西来陷害老子!”副指挥使此时凌乱着须发,用叫嚣来掩饰眼里的恐慌,视线朝着旁边坐着的冀州军参将身上瞟。
萧景赫顺着那视线冷冷逼视面色仍旧一派镇定自若事不关己的冀州军参将,玩味一笑,用手中的马鞭有一下没一下的磕着椅子扶手:“既然人证物证俱全,按照军规,当如何?”
靖北军参将知道王爷这话问的是谁,顶着旁边两双怨毒阴狠的眼神,看上去不过而立的参将站起身一抱拳,目光灼灼地回答:“回禀王爷,当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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