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王世子抿唇, 他在知道萧景赫出手相助的时便已经猜到了萧景赫的目的, 事实上, 这也是当年父王再三叮嘱决不能外泄的内情,这将是他们事成之后唯一掣肘靖北王府的把柄,然而现如今这样的绝境,又有什么筹码能比保全性命重要?
身旁跟着的这位老仆是詹王府的老人了,詹王府如今残留的基业铺子也基本半数掌握在他的手里,只要今日能离开京城,他日卷土重来,定要将昭狱里遭受的屈辱折磨定数奉还在那杨晏清的身上!
思及此,詹王世子的眼里闪烁着阴毒的恨意,垂眸掩饰外漏的情绪,再度看向萧景赫的时候,詹王世子再一次挂上了温和的笑意:“既然是交易,当然是要遵守约定的。”
萧景赫忍耐着想要掀了桌子扣在对面那张笑得假模假样令人生恶的脸上的冲动,手在桌面上缓缓收紧握成拳,面无表情。
“王爷想必曾经疑虑过老王妃在面对王爷时候的态度。”詹王世子下了决定也不再兜圈子,直接开门见山,“老王妃并非出自江南陈家,而是当今内阁阁老颜修筠的庶女。当年内阁为了牵制靖北王一脉在老王爷回京述职之时用了些手段让两人成了事,先帝赐婚,王妃生下靖北王世子后靖北王被放归青州,王妃与世子当做制衡靖北王的筹码留在了京城。”
萧景赫自小便没怎么见过父王,母妃更是对待他冷漠之极,在王府偶然遇见的时候,那个看上去端庄素雅的女人看过来的眼神里都带着恨意与憎恶。
若是这样推测,那么母妃当年……想必也非自愿。
“事实上,当年有个传闻……唔。”詹王世子犹豫了一下,但是想到今日说了这些,后面萧景赫按照这个方向去查也依旧能查到不少东西,倒不如现在卖萧景赫一个人情,也直说道:“王妃在之前应当是有议亲,本是那年要提亲完婚的,但靖北王回京当日曾偶遇王妃,一见倾心,这才……”
“就这些?”萧景赫不为所动道,“本王不觉得这种家宅事能成为本王的把柄。”
说白了也不过是当年内阁的手段脏了些,哪里能让萧景赫顾虑。
左右他与那位父王战死之后也随之病逝的母妃并没有什么感情。
当然没有那么简单。
詹王世子的喉结动了动,一咬牙道:“靖北王乃是前朝遗脉!当年圣祖皇帝带兵攻破皇城之时,曾在皇宫中用披风盔甲裹着带出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养在平妃名下,之后受封靖北王,镇守青州。”
“皇室留有密诏靖北王一脉永无继承大统之权。”
……
隔壁房间内,听到这话的女子眸光微动,直起靠在男人身上的上半身,轻声叹气:“唉……不过是寻个地方养养伤,怎地听到如此要命的东西。”
声音带着慵懒娇媚,却也是无法令人错认的清亮男音。
“老板,那我们?”蓄着八字胡,身材矮小又挺着富态肚腩的男人外表看上去活脱脱一个行商走货的土老板,原本应该是占据主动位身份的他却在沈向柳靠过来的时候僵硬着身子不敢躲开,但看向沈向柳的眼里藏着深深的迷恋与倾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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