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火下裴深的脸清晰地印照,英俊秀挺的模样完美地符合了裴曼柔对裴深的一切期待。
她脑海中天真的男孩形象不断与面前的青年重合,最后凝结在一起,裴曼柔无声落泪,烟花一束一束,将整个病房照亮。
一天的探望时间有限,很快就到了分开的时候,裴深的烟花没有放完,被来查房的 “阿达” 看见,男人中气十足地训斥了裴深一顿,又精心地给裴曼柔做起检查,嗅到病房中的酒味后又是一顿警告,裴曼柔和裴深对对视线,裴深在告诫声中抱着没放完的烟花跑了,裴曼柔盯着他的背影一直笑,主治医师帮她理了理被子,无奈地看着她。
“好啦好啦,我会注意的。” 裴曼柔双手合十冲他拜了拜。
跑遁的裴深抱着剩下的半瓶酒和半捧烟花出了疗养院,他坐上飞行器打算联系聂常戎,如果对方现在回来,他可以绕路去接他一程,虽然聂常戎并不需要他接,但那又怎样呢。
裴深没遗传裴曼柔的千杯不倒,花酒的度数都让他有点上头,他打开通讯刚要拨出去,光脑骤然弹出了一则消息,他惊出一身冷汗,尽力去看,发现自己没看错。
王鸿朗自杀了。
裴深微醺的上头感立马消失大半,他揉着眉心,还是给聂常戎拨去通讯。
过了一会儿,聂常戎接了,但是他没有出声。
“你在聂家吗?”
“是。” 聂常戎答。
他一开口,裴深就能听出不对,情绪正常的聂常戎根本不会如此回答。
“我来找你。”
“别来。” 聂常戎问:“你知道了?”
“嗯。”
“别来,” 聂常戎道:“等我调整好心情,我们再见面好吗?”
聂常戎按了按肿胀的太阳穴,脚边是一堆喝空的酒瓶,他不想以不好的情绪面对裴深,而且——他拍了拍发热的额头,他快要进入易感期了,情绪不对的易感期 alpha 太容易对伴侣产生伤害。
“不好。” 裴深意外地坚决。
“不会太长时间,我很快就会调整好和你见面。” 聂常戎说。
“不好。” 裴深看着窗外,说:“聂常戎,你现在需要我,对吗?”
“我……”
裴深追问:“对吗?”
聂常戎避无可避,应:“对。”
他确实需要裴深,他无法否认。
“我来了,很快。”
发呆的时候不太能感觉到时间流逝,但聂常戎还是感觉到从挂断通讯到裴深到达聂家,速度快得令人发指。
聂刚出门处理王鸿朗的身后事,聂常戎一收到遗书就进了房间,连晚饭也没吃,管家见到裴深几乎像是见到救星,恨不得捧着裴深进屋。
管家看了看他,问:“裴少爷,您手上这是?”
“啊?” 裴深一低头,才发现下飞行器的时候不小心将烟花一道顺了下来,真疯了,“没什么,就是…… 小礼物。”
“哦哦,那您跟我来,不过裴少爷,可能得麻烦您帮个忙。”
“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