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位?” 通讯刚一接起,裴深的声音就传过来。
“是我,周尘。”
“有事?”
周尘一听他这态度就想挂断,但想问的话还没问,不能由着性子来。
“你知道文州在哪吗?” 周尘闭着眼睛一股脑说:“我联系不上他。”
“你联系他干嘛?” 裴深避重就轻,令周尘咂摸出了其中的意味,若是裴深直接回答不知道,那就没有再继续问的必要了,可裴深折这番回答显然是清楚文州的情况。
“我……” 周尘说不出自己的怀疑,也不想把忧虑坦白给裴深。
对裴深坦白,就好像在示弱一样。
他冲着裴深张牙舞爪这么多年,学不会收敛。
他迟疑的功夫,裴深却懒得等了,直说:“他在疗养院。”
“疗养院?!他出什么事儿了?” 周尘憋不住了。
“那就得去问你母亲了。” 躺在医院意识不醒,被挖去腺体还要被灭口的文州令裴深不由刻薄开口:“别人身上的腺体好用吗?”
“你说什么?” 周尘愣了两秒。
“我说,别人身上的腺体好用吗?”
理智上裴深清楚周尘大概并不知道内情,可一连串事情都是由他引发,周尘难脱干系。
如果要论无辜,文州又何其无辜。
“腺体…?” 周尘喉咙里像塞进了一团棉花,干哑着,他手抚上后颈,后颈是一处缝线疤痕。
文州异样的病发、明明是 alpha 却伪装成 Omega、薛广茂与薛珮避讳话题、一觉醒来多出来的手术痕迹、桌上放着的个人资料…… 所有的一切,惊人地串联在一起,组合成了一个周尘无法想象的答案。
周尘想要追问文州此刻在哪,裴深却先一步挂断了通讯,等周尘再拨过去,裴深已经不接听了。
他心凉了半截,身体不停发抖,颤抖地给薛珮拨去通讯,周尘把额发顺到脑后。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要听信一面之词,他得听听他妈的说法,他…… 周尘心乱如麻。
薛珮过了好一会儿才接通,她意外周尘突然找她,笑吟吟的声音还未发出,周尘就问:“我的腺体,是别人的吗?”
“你听谁说的,你的腺体怎么会是别人的。” 薛珮安抚他,“不要听风就是雨,你的腺体只是做了一个小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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