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深陪他站着,像聂常戎奋力拥紧他一般狠狠抓握住聂常戎的手。
指腹的茧是硬的,裴深却觉得聂常戎柔软进了骨子里。
呆立良久,聂常戎哑声说:“他…… 和我很亲。”
“我不能接受他做这样的事,我——”
“我代他和你道歉,” 聂常戎垂着头,“也和你母亲道歉。”
裴深心脏生疼,他扣住聂常戎的肩膀,艰难道:“不是你的错。”
“你没有错。”
裴深抬高聂常戎的脸,定定看着他,重复:“聂常戎,你没有错。”
第67章 只剩下面前的人
十年腌臜,哪是一夕可以清除干净的。
王鸿朗回到办公室,除开他这方位置,整个疗养院上上下下好像都沸腾起来,有耳聪目灵的病患察觉到异样想出来看情况,被锁回病房里,没法出来,不少房门上都贴着人脸探看。
将所有文件格式化,王鸿朗将纸质资料丢入分解机中。
十年来疗养院一直没引起注意,此番波动像是人为搞出来的。王鸿朗神游太虚,分解机不停地工作发出轻轻的噪声。
是谁想借此生事呢?矛头对准的…… 是否是薛家。
正赶上给周尘更换腺体的时候出事,王鸿朗不得不往此处想。
“院长…!” 门被重重推开撞到墙上,有人跻身进门,他急急喘气,帽檐都斜了,“院长,有人来了!”
王鸿朗手边还有一大堆未销毁的病患档案,分解机被塞得满满当当,超负荷罢工了。
亏心事做多了,老天也不站在他这边。
王鸿朗站起身拍拍沾灰的衣摆,放弃销毁,“他们到哪儿了?”
“大门,他们有搜查令。”
王鸿朗撑着桌子,起得懵了,头有点晕,他垂下头,却扫到桌上多出来的小食。
“有人来过我办公室?” 王鸿朗问。
“是,是聂少爷,他来找过你。”
“常戎……?”
王鸿朗倦怠宕机的大脑骤然想起聂常戎前些天可疑的问话,他当时被敷衍过去,还真以为聂常戎是随口发问,现在回忆起来,才发现聂常戎显然是遇到了什么。
王鸿朗拆开食物包装袋,从里面拿出一块桃酥,站在门口刚把气儿喘匀的安保就瞪目看着王鸿朗慢条斯理地吃起糕点。
他一口接一口,另一只手兜着掉落的酥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