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就是一场交易,薛珮用裴曼柔的生机换取裴深顺从她,心甘情愿成为她手底下实验体。
裴深把秘密藏了太久,原以为坦诚是一件颇为困难的事,但当他真的说出来时才发现好像并没有他所想的那般难堪。
他并不是过错方,他只是把秘密藏了太久太深,十年时间,隐瞒这个秘密成了他刻骨的习惯,甚至让他的潜意识都误以为这个秘密无法向人诉诸。
可面对聂常戎,在黑暗中说出这一切,好像这黑暗给了他无穷的安全感让他倾诉,裴深把这些陈年往事揪出来,甚至都不觉得痛苦,他只是很平静的说完,心绪甚至没有与聂常戎接吻来得波动更大。
聂常戎久久没说话,好一会儿后才道:“军校…… 审核没有排查出你的问题吗?”
裴深摇了摇头,“我不清楚。”
腺体改造是明令禁止的行为,薛珮能这么做,还能持续这么多年,那背后一定不简单,一个薛家应该也无法如此周全的保护打点。
聂常戎脑内迅速思考,可更多的是飞速蔓延的心疼。
他试图从记忆深处找出记忆中那个痛哭的男孩儿,但记忆太久远,聂常戎已经回忆不出,裴深那时被裴曼柔护在羽翼下,想哭就尽情哭,想笑就尽情笑,可现在哪怕是回忆如此痛苦的过往裴深依旧很平静,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可以肆意哭闹的孩子了。
因为没有倚仗,知道哭闹不起作用,所以一切苦难都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宽厚的手掌按上裴深后颈,聂常戎问:“痛吗?”
裴深摇摇头,“只是咬两口——”
“我是说以前,” 聂常戎道:“痛吗?”
以前。
听到这个词,裴深缓慢地眨了眨眼。
“不记得了。”
裴深撒了个谎,黑暗中,撒谎成了一件轻而易举的事,因为他的表情无论如何也不会被聂常戎窥见。
聂常戎却像洞察了他的想法般,轻骂一声:“骗子。”
像是迟来的安抚,细密轻柔的吻落在后颈,裴深偏了偏头。
“让我记住今天,” 裴深双腿跨在聂常戎腰间,“别让我回忆从前。”
聂常戎喉结滚动,狂热地吻上裴深,他接住这个吻,将聂常戎拥得更深。
第59章 露出脆弱的姿态
生日宴进行到深夜,人终于散得差不多,周勤荣忙了一天,脸都笑僵了,此时面无表情地坐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