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人去看了,好像有醉酒的客人。”
周勤荣蹙眉,说:“走,我跟你去看看。”
“你留着吧,我去。” 薛珮拦下他,“宴上还有你请来的客人。”
周勤荣一听,确实是,他这一走冷落了客人可不好。
薛珮拢紧披肩,款步离开,管家跟在她身后,稍落了两步。
周勤荣随手端了一杯酒走进人堆里,一错眼,却发现远处一道身影像是周尘,忆起刚刚薛珮的话,他皱了皱眉,不是说周尘陪着人吗?怎么现在就他一个。
裴深本就因为失控的发 / 情期难捱,门外还出现一个陌生人吵他清幽,他原想忍忍就过去了,总会有人把醉鬼带走,却没想到对方会释放出信息素。
那信息素的味道透过门窜进房间,像雷电一样击中裴深,后颈的腺体被激发出本能缓缓胀大,不断释放信息素热切地回应对方,这股缠绵的、不受控的、令裴深作呕的生理反应并没有透露出去,释放的信息素被抑制环牢牢地控制在体内与他自己搏斗。
一方是渴求,一方是抗拒,裴深汗如雨下,双手紧攥,指尖掐进血肉里。
他弓起身体将手按在后颈上试图阻止腺体对信息素的反应,却是徒劳,腺体在掌心随着心跳一阵阵起伏,他心跳如雷,对周遭的一切都失去了感知的能力。
硬质的外训裤被顶出一个可耻的弧度,大脑好像失去了控制,本能在唆使他往门口去,打开那扇门。
只要打开那扇门…… 裴深咬着牙一挺身,抓握住地上的玻璃碎片,碎片扎进肉里,血立刻渗了出来。
意识回笼小半,裴深狠闭上眼。
他绝不会…… 绝不会屈服在该死的本能之下。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裴深热汗淋漓,稍微动一动都能感觉出黏腻,在信息素的催使下,抑制剂失去了作用,他不能再打第三支,连续两支已经超量。
体内两相搏斗的能量让裴深这个宿主无比难熬,而门外那个刺激的源头还没有离开,对方像是赖定在了裴深的门前,裴深根本分不清是过去了几分钟还是几小时,终于有了另一道声音闯入,再然后——裴深睁开眼,他好像听见了聂常戎的声音。
不知道是不是幻听,裴深把玻璃碎片更深更狠地握紧,血滴在地板,“啪嗒” 一声,五感在此刻被放大了无数倍,他听见聂常戎说话,继而听见他发怒,再然后便是猛烈的撞击声。
一下、两下、三下……
那砸击的频率仿佛与裴深的心跳共振,引得他神魂都在颤栗,裴深撑着地板,扶着一侧的床借力站起,是幻觉吗?不是吧。
裴深睁大眼睛盯着门,门不住地晃动,他却没有走过去的力气。抓握起床侧的折叠棍,裴深将它握紧,如果是幻觉,那他就…… 陡然间,受不住重击的房门被猛力撞开,门板向后撞在墙上又反弹回去,走廊的光随着那道缝隙射进来,来人逆光站着,裴深眼神失焦,三秒后才确认来人的面容,他腿一软,撑不住直接跪了下去。
“裴深!” 聂常戎疾步跑去,跪在地上将人搂进怀里。
他半边身子撞得生疼,左臂失了力气,差点搂不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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