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边的傅方辰一连两天却是毫无头绪,要说这顾督究竟是不是顾督,怕除了顾督就只有皇上知道了,何不让顾督说一两件只有他们两人知道的事情好让皇帝自行评判?
只是这话傅方辰不到万不得已却是不敢给宁远说的。
第叁天依旧是毫无进展,第四日的时候,傅方辰几乎就是做好了被掉脑袋的准备战战兢兢地进了皇宫。
“臣前来请罪,请陛下问罪。”
宁远深深看了一眼傅方辰,随即让人把死牢里的顾沅和青柠带过来。
约莫一刻钟,两人便被带到了,顾沅是实打实被“带”到的,两个侍卫架着她到了生前往地上一扔便走了,身上的伤虽还未好利落又感染了风寒,身上是毫无力气,但总归还是要一点体面的,顾沅尽力跪直了身子。
说来,这是她第二次跪小皇帝,第一次便是那日行刑之时。
宁远盯着顾沅,似是要将人戳出一个洞来。
就在方才,隐二暗访顾沅的老家回来了,顾沅家里已经没有人了,其父其母死去尚早,生前只有顾沅一个子女,而得知顾沅小时候境况的街坊邻居都称顾家只有一个女儿,从不曾有过什么儿子。
至于日后,她是如何进京的,又是怎样瞒天过地入宫做太监的,恐怕之后顾沅知道了。
“你是怎样隐瞒众人进宫的?”
顾沅没有吱声,这些事情她不知道,先皇驾崩是她第一日下凡,但是司命的命簿子里却有记载。
不过是思考片刻,顾沅便看到那狗皇帝使了个眼色,随即就有剑架在了青柠的脖子上。
她人间一世左不过就是历一场劫,全自己的一个夙愿,可她是万万不像这些凡人凡物因她而扰了气运。
“臣流落京城之后,被一官宦人家收入府中打杂,后一朝廷大官因结党营私、收受贿赂而被破落,成年男子皆被满门抄斩,族中女子皆充为官妓,年幼小儿充做太监,收养臣的那户人家不忍其血脉尽断,便让臣替了。”
顾沅强忍着身上的疼痛一口气说完,小皇帝果真是仍有疑心,抓她话中的把柄。
“难道收留你的那官员就不知道你是女儿身吗?”
鬼知道,顾沅忍不住开始骂司命了,为何让她下凡还偏偏保留她的女儿身,改了那么多人的梦,扯了那么大个慌,给她留了那么些麻烦。
“臣痛快答应,但是对那官员说想自行了断那处,不想让那些太监作弄自己,那官员可怜臣便允了且去宫中打点了一番。”
“那官员是谁?”
“陆绍斌。”
宁远努力回想这号人,李公公从旁提醒。
“回皇上,却有这个人,先帝叁十九年寿终正寝,终生无子,其妻将其带回了老家安葬。”
宁远深吸了一口气,平息自己心中的怒火,其实事实早就应该认清了,只是天家的威严让他接受不了自己与父皇两代天子被一个女子挟制多年的事实。
倘若传出去,他父子二人也应该是被载入史册的无能昏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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