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景情绪已然失控,他的解释半句也听不进去:“我在宫里过的好好的,你干嘛要留下东西来招惹我!我又没有非要你进京,我也没有要你来找我!你做出这副假惺惺的样子给谁看!”
楚驭被他带着哭腔的话弄得心乱如麻,喉咙一阵艰涩,竟不知该说什么,只得一下下抚摸他的后背,安抚着他的情绪。元景死死地抵在他胸口,挣扎之时,藏在怀里的一封书信掉了出来,信封已被揉的不成样子,想来就是芳仪娘娘所说之物了。
楚驭一眼认出,这正是乌什图的笔迹。想起乌什图先前谈及元景时玩味调侃的态度,实在猜不出此人会在信里写些什么。他稍一迟疑,元景趁势从他怀里逃开。由-屿-汐-独-家-整-理,更-多-精-彩-敬-请-关-注。
不远处脚步声响起,乃是艄公打酒归来。楚驭一把将元景拉住,焦虑道:“这个人嘴里没一句实话,他说什么你都别信!”
元景嘴唇抿的紧紧的,他用力拽出自己的手,弯腰捡起那封信,一头钻进船舱中不出来了。
不一刻艄公上船,见这里多了个生面孔的男人,生的威风凛凛,一望便知不凡,顿时有些惊讶。楚驭神色稍敛,自称是里面那位小公子的护卫。艄公先前见元景一副贵公子打扮,却独来独往,正十分奇怪,听了这话,全然不疑。楚驭才要问上两句,元景一句凶巴巴地吩咐已经从里面飘了出来:“开船!”
艄公听着他语气不对,悄声与楚驭通气:“公子可是嫌小老儿回来晚了?”
楚驭苦笑了一声,道:“不干你的事,开船吧。”朝黑漆漆地船舱看了一眼,叹了一口气,抱臂站在船头。水面涟漪荡漾,载着这艘小船,往远处而去。
舟行一夜,黎明时分,小船儿停在一座积翠如云的青山脚下。楚驭一眼望去,只觉这地方有些眼熟,像是在哪里看到过。念头转过,元景已从船舱中出来了。一夜过去,他似乎平静了许多,只是神色蔫蔫的,很是提不起劲。见了楚驭也不抬头,绕过他便往岸上走去。楚驭接过艄公递来的物什,跟着他上了山。
此山生的险峭陡峻,林中多百仞古木,置身其中,几不见天日。其间又有禽鸟猛兽环伺,因而除却熟悉道路的猎人,山中美景少为人所知。
今日天色阴的厉害,他们才走了一刻,便有丝丝细雨飘来。楚驭翻了翻包袱,找到一把油纸伞,递到元景手中。元景心中闷着一口恶气,一路上不曾停歇,正浑身冒汗,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又往旁边躲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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