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善道:“怎么又抓了这种大家伙回来,这都已经成年了,驯不了的,只怕以后还要伤人,你喜欢玩鹰,就叫你的鹰奴去军营里挑几只听话的便是。”
元景笑了笑:“不妨事,我就喜欢逗这种不好驯的。”
乌善替他拿下背后的长弓时,只觉掌下一沉,他掂了掂,道:“你肩膀还带着伤呢,上回下雨疼得多厉害又忘了?都跟你说了臂弩后天就能送来,你偏是等不及,要用这费劲的东西。”
元景搂了他一下,笑道:“知道啦,下回等你一起便是。”乌善本还有要再嘱咐几句,被他亲亲热热一抱,脸颊也被他柔软的嘴唇擦过,耳根顿时红了起来,小声咕哝道:“说的好听,每次都自己跑了。”
元景将镶满了玉片的护腕丢到鞨奴手里,随口道;“你急急忙忙叫我回来,就是为了念叨我不成?”
乌善“啊”了一声,也是一笑:“差点忘了,我要带你去看个好东西。”
副将牵来他的坐骑,乌善扶着他上马,自己也跟着上去了。两人并坐一骑,将侍卫们远远甩在身后。元景回头看了一眼,鼻尖擦着他脸颊过去:“他们要跟不上了。”
微凉的熏风吹散了浑身的暑气,乌善奔驰在天光之下,快乐的眼睛都在笑:“不管他们,反正我们要去的地方,他们也不能进。”
元景好奇了:“什么地方这么神秘。”
乌善把头直摇,腰上挂着的那串铜钥匙叮铃作响,没由来的喜悦感在他心里越涨越高,几乎要溢出来,他声音很大地说:“是赫齐的圣地,只有我们家族的人才能进去。”
白马驮着他们穿过一片白雾弥漫的风沙地,最后停在一片水草肥美的绿洲前。几只白鹿悠闲地饮水嬉戏,见到有人造访,也没半点躲闪的意思。守卫一早得了消息,此刻列队相迎。乌善除去身上的甲胄、武器,丢到他们捧着的银托上,又对元景道:“里面不能见刀兵,你要是带了,就先给他们保管。”元景欣然一颔首,将别在小腿上的弯刀交给他们。
两个守卫各提了一盏牛油灯过来,元景看了看日头,有些不解。乌善大包大揽地接过来,示意他跟在自己后面:“下面有段路挺黑的,没灯看不见。”
元景与他并肩而行,走下一条长阔的地道,里头的确漆黑如夜,隐有混着火石味的酸气从里面传来。元景接过一盏灯,尽力照着前方,乌善闲下来一只手,就势握住他的:“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