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夜色已深,估摸楚驭八成又不过来了,他想到明天就是除夕,担心对方临时反口之念难以断绝,索性借酒浇愁。
这酒入口甜薄,细品之下,才能尝到一丝酒味,他看着窗外时不时腾空的烟火,不知不觉喝下了大半壶。不想这酒后劲极强,待小柳进来禀报说“王爷到了”的时候,脑海中已是阵阵晕眩。他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小柳一走,便摸索回床上,不想叫楚驭发现自己在等他。可恨眼前阵阵重影,手脚也不听使唤,才摸到床沿,便跌坐在踏床板上,正磕了尾骨,他疼得半天没能出声,眼泪差点都下来了。
楚驭摸黑而入,一进来,就看见元景跌坐于床榻边的身影,惊讶道:“怎么坐在地上?”手臂一展,将他抱了起来。元景痛劲未消,闻到他身上酒气浓烈,一股无名之火顿上心头:“把我一个人关在这里,自己在外头花天酒地!”
然而他盼了许久才把楚驭等来,不敢出言顶撞他,自己钻到里面,一声不吭地揉着屁.股。楚驭晚上多喝了几坛,此刻也有些醉意,他见元景趴着床上,脸颊鼓鼓的,像是在生气的样子,心头一阵柔软,欺身压下,拿过他的手,替他揉着磕疼的地方:“怎么了?这几天忙,没顾上来看你,景儿生气了,是不是?”
元景只觉酒劲一阵阵往头顶上冲,意识渐渐变得不太清明,给他温声一哄,忽然生出一股委屈之感,眼底也热了起来。楚驭将他扳过来——扳了两下,才把人抱到怀里。他捧着元景的脸,胡乱地亲了十几口:“好了,我们不生气了,明天就要去见你的臣子,你摆出这个表情,人家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元景心中一块大石落地,这才揉了揉眼睛,不情不愿地点点头。
楚驭拿着他的手,慢条斯理地解开自己的腰带,脱去衣衫,口中道:“今日赫齐使团进京朝贡,你那位好朋友托人带了不少东西来,还给你写了信。”
元景本来还在别别扭扭地帮他脱衣服,闻言动作一止,抬头看着他。楚驭抵着他的额头,与他鼻息相缠:“景儿想不想看?”
元景心知他对乌善仍有芥蒂,一时摸不清他这话的意思,犹豫了一会儿,才小声道:“想看。”
楚驭声音带着一股哄劝之意:“那你该怎么哄我?”
他上衣已脱去,此刻将元景的手环到自己壮硕的腰间,眼睛里盛满笑意望着他。元景咬了咬下唇,声音更是低的如同耳语:“……大哥。”
这一声落入耳中,楚驭只觉后颈一麻,按着他的手往上,压到自己心口:“……还有呢?”
元景眼眸一抬,长长的睫毛擦过他脸颊,他仰起头,轻轻地吻了楚驭一下。楚驭指尖微颤,沙哑道:“不够,大哥要你像那晚对着他那样吻我。”
元景眼前一阵重影,亲了几下也不得其法,不得不跨坐到他身上,在黑暗中与他接吻。楚驭将他紧紧抱在怀中,在唇齿间问:“景儿亲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