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驭亲了亲他的脸:“日子还长呢,以后大哥陪你去。”又看了一眼他手中的画,笑道:“以后要是不做太子,做个画师也可了。”
元景把玩了下笔杆子,将墨汁甩的到处都是,他骄傲道:“做什么画师,我要做个侠客,长笛白马,仗剑天涯。”
楚驭被他这个神气的样子逗笑了,沾了些墨汁点到他鼻尖上:“那我就做你的随从,万一江湖中出了什么爱偷香窃玉的小贼,把你给偷走了怎么办?”
元景在他掌心里蹭了蹭鼻尖,感觉他的手又开始不老实,嘀咕道:“哪有什么小贼,就只有你……”
曹如意在外面等了一日一夜,早已心急如焚,晚间看楚驭送他出门,心中一块大石才落了地。元景出入一向轻车简从,不喜张扬,楚驭自己骑马护卫在旁,到太子府门前,下马掀开车帷道:“这阵子再出来记得多带护卫,不可再像以前一样了。”
元景也不答话,下颌抵在窗沿边,乌黑的眼睛对着他眨了好几下。楚驭一看他这个表情,心中也是柔情万千,摸了摸他的脸,拇指似有若无地在他嘴唇上碰了碰,压低声音道:“知道你舍不得我,乖乖的,等大哥弄好那边的事就来找你。”
元景一脸不情愿地点点头,在他还未撤走的指腹上亲了一下,飞快地放下了帘子。楚驭看着他进了太子府,这才掉转马头,往诏前军中去。
中军大帐内,范平提笔正坐于桌前,他在诏前军里呆了七八年,无一功劳,脾气更是被手下这群看不起文官的二世祖们磨得一点不剩。领军者没有军功,腰杆都硬不起来,平素他对待上级谦虚懦弱自不必说,节庆之时与同级坐在一起,被人家调侃嘲笑也从不敢还口。自楚驭来后,这团练使才当出了点意思。虽也无甚大功劳,但每每朝廷所托,总算是不曾辜负。眼看要到中秋,皇家照旧要嘉赏臣下,他是科举出身的文官,练兵打仗他不行,动笔杆子才是他所长,此刻亲自磨好了墨,准备为楚驭大书特书一番,想替他讨一个恩典。才写了几个字,就听守卫来报,说楚驭在帐外求见。范平忙将奏本一阖,令人请他进来。
楚驭进来后膝盖还没点地,他立刻从桌后跳出来扶他,语气甚为和蔼,待听完他所请之事后,整个人都惊呆了,脱口道:“好端端的为何要走?是嫌这里呆的不自在么?”理由还没听,当即先将好话说了一箩筐,想叫他打消这个念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