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自己记忆里的月亮,来时的世界里,月色总是模模糊糊的,也未曾有星星闪烁。
记得最清楚的,就是人,地铁口,火车站,飞机场,哪里都是人来人往,人们步履匆忙,奔波不停。
渐渐困意来袭,他在这桌边伏案而睡,天明时,清横慢慢坐起来,茫然看了看,看见他还没醒。
剑鞘在床头放着,清横昨天没有连着剑鞘一起变成人,那剑鞘还是剑鞘。
又低头瞥着自己,自己却是人形。
他连忙幻化成剑,剑身没法自己钻入鞘中,只能等炎烬帮他了。
可不忍叫醒他,于是飞在他身边,看他枕着胳膊沉睡,砚台下的宣纸又被风吹动,哗啦啦作响。
作者有话要说: “白雪尤嫌春色晚,故穿庭院作飞花”化用韩愈《春雪》中诗句,原句“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
第23章 醉酒
清横转了一会儿,折回去把那红披风裹着幻化人形,再悄悄走回来,轻轻挪动砚台,把宣纸抽出。
宣纸拿在手里,他简单翻了一下。
字帖不见了?
好吧,倒是无所谓,只是为什么会不见呢?
他把砚台挪远在背风处,重将那宣纸压在下面,纸张不再被风吹动,也不再有声响。
但才刚放好,炎烬就醒了。
炎烬睁开眼,一抹/红色闪过,他错愕抬头,望见只裹着披风的清横。
剑鞘自带梳理效果,而因为未穿剑鞘,他的发髻微乱,玉冠也没有了,细碎的发垂在额前。
炎烬定神道:“你醒了?”
清横一点儿也不担心被看见:“嗯。”
“哦。”
“你怎么睡在这儿了?”清横想,就算昨天我是以人形入睡的,可你又碰不到我。
反正不可能被发现的,我完全可以说昨晚出去了。
炎烬:“……”
炎烬还得替他解释:“我想坐在这儿吹吹风,不小心睡着了。”
“哦。”清横点头,往窗前走了走,风吹起红衣。
炎烬撇过眼道:“你……冷不冷?”
“有一点。”
“那我给你把剑鞘穿上?”
“嗯。”
“好。”炎烬快速去拿剑鞘,拿好后看清横还没变成剑身,“你……好了吗?”
清横不紧不慢朝他走近,近在咫尺,还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以手解开披风,微光一闪,人影化成剑身,红衣悠悠飘落:“我在你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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