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灵玉顿了一会儿,拍衣服起身:“好,我听听他到底要说什么。”
她还是下了山,炎烬在树下缝针,轻声叹气。
清横问他:“你在做什么?”
“衣服,好看吗?”
“好看。”
“那你喜欢吗?”
“喜欢……穿在你身上,我都喜欢。”
炎烬把末端丝线扯断:“不,我给你做的。”
“我不是有剑鞘了么?”剑鞘在他幻化人形的时候就可以变成衣服啊,何必单独做呢?
炎烬淡淡一笑,伸手摸摸剑首。
清横不明这是什么意思,但他还是要说:“真的不用给我做衣服。”
炎烬已把那衣衫边缘缝好,起身撑了个懒腰,午后阳光刺眼,他以手挡了挡视线。
方灵玉下了山,但见伏在地上,全身皆是血迹与污泥的李书杰,脚步不由一顿,李书杰也看见她,当即几行泪划过,与血色混在一起,十分可怖,他擦拭了一把眼泪:“玉儿,我错了,你原谅我吧,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沈游道:“他真的挺可怜的是不是?”
李书杰往前爬,方灵玉就后退:“我……我不觉得他可怜,只觉得他可怕,你同情他你跟他走吧,我不干。”
而她也在后退这一瞬全都想通:“我也没有那么非他不可。”
那之前还有些迟疑与犹豫,此刻全部消散:“仇人就是仇人,没别的说的。”
她也反应过来,之前那是他师门的惩罚,她还没报仇呢,她得让这恶人绳之以法。
她当即便要去报官,转身而去。
方走几步,身后掀起一阵大风,她愤愤回头看:“软的不行来硬的吗,我知道你会仙门术法,我也认识仙人,才不怕你,你少来这套。”
李书杰战战兢兢,原想苦留她,却生生闭嘴。
方灵玉至此意志终才坚定,毅然决然顶着舆论压力将李书杰送官府。
李书杰被判处以三绞而死,在初次勒晕死后再熏醒,继续勒,如此反复两次,第三次绳索不再松开,直至断气。
之后方灵玉清点家中生意,一桩一桩去学着经营,便也发现自己之前只是没关注,并不是什么也不会,她又没有比别人笨。
她再来尺木山时已过了好些天,岳肖寒想把那土地翻一翻,看还能不能找到她家那传家宝,可方灵玉不肯要了:“我留在身边说不定还是个祸害,保不齐再招来一个李书杰,你们瞧,没有传家宝,我还不是过得好好的,而且,我觉得,那可能就是一个普通铁片吧,只是我祖辈的精神支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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