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起来,迅速把清横的剑鞘去掉,又将剑往被窝里一按:“我先擦剑鞘,你先睡。”
然后把那皮革剑鞘拿在手里反复擦拭。
清横埋在被窝里,接触到被褥的温度,在窗前红烛中看着炎烬的侧颜,无端幻成了人形,未着衣物让他脸一红,想幻回剑身却一时变不回去,于是掖住了被角。
炎烬好似有所感应,停下手中动作,扭头看过来。
清横往被窝里埋了埋,只露出两个眼睛,这才想到,他看不见啊。
于是又壮着胆子探出头:“怎么了?”
炎烬道:“剑鞘擦好了,你……”
他该给剑身擦拭了,可清横越是紧张竟越是变不回去。
平日里炎烬一伸手,清横就会自动到自己手边,此时没摸到他,微一怔:“你是不是困了,那还是回头再……”
“不,没有。”清横连忙道,赶紧凝聚精力,终于幻回了剑身。
他飞出被窝,立在炎烬的手心:“好了。”
炎烬抚着他,小心擦拭,动作很轻,只用无尘布慢慢抚,手始终是悬浮的,一次也未真正碰到他。
清横那悬而未绝的心也慢慢安定。
等擦拭完,那不安羞怯全都散去,只剩下慵懒的睡意。
炎烬小声呼唤:“清横?”
没有得到回应,掌心的剑已经横在胳膊上,睡得迷迷糊糊了。
炎烬轻笑,把他放回被窝。
翌日天明,雨后清新,他将银朱色绸缎种下,又翻三片叶,明日打算种花。
昨日红烛已点,催生十片叶子,树上还剩下28片,那香烛被点燃十根,还有38根。
今晚水果该熟了,如果岳肖寒他们不来,炎烬就打算亲自送到方家去。
不过刚过早上,岳肖寒就来了,不但来得早,身边还跟着个人,沈大娘说话算话,岳肖寒与他儿子果然过来帮忙了。
听清横形容,沈家儿子面容也清秀,就是白得不大正常,很像常年不见阳光的,也不大像是能干体力活的,岳肖寒介绍说他叫沈游,年岁不算小了,十六七岁,也就比岳肖寒小个一两岁。
他果然是很怕人,躲在岳肖寒身后,一直拽着他的衣袖,岳肖寒温声细语地哄他:“这两位都是神仙呢,他们很好的,你不要怕,你不是有东西要交给他们吗,你自己去给好不好?”
沈游许久后才点点头,慢慢走过来,将一个包袱递到炎烬面前:“我……我娘把你的衣服做好了,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