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物室剩余的蜡烛还有很多,本着不浪费的原则,季松临全点燃了,此时的唱片店浸在点点星火中,就连不愉快的小意外也在这样的环境下生出了别样浪漫。
“你别说,这样一看,还挺漂亮的,”烛火的光晕映在徐尘屿眼里。
“嗯,”季松临说:“烛光晚餐,还喜欢么?”
“喜欢。”
“你看得清吗?”季松临指了指眼前的菜:“要不要再加几支蜡烛。”
“不用加,暗一点才有情调。”徐尘屿笑着抬起酒杯:“来吧,敬我们第一次的烛光晚餐。”
也对,在昏暗的环境下,反而有一种雾里看花的美感,两人碰了杯。
等酒过三巡,饭也吃得差不多了,银丝面见了底,鲫鱼的刺全是季松临挑的,他喂了徐尘屿一口又一口鱼肉,最后连醉虾也没剩几只了。
徐尘屿撑得肚皮圆滚,一连叹道这一餐也吃得太多了,季松临在一旁收拾碗筷,他端着一堆脏碗碟去了后厨。
一手揉着小腹,一边在店里绕圈,翻翻这张,看看那张,等走到最里面的架子旁,徐尘屿才发现店里还有一个试音间,他撩开米色遮帘,只见狭小的空间放着磁带,耳机,播音机,里头的布局不算宽敞,但也应有尽有。
“这里本来有一堵隔墙,我特意敲掉的,再往外扩几米,建了个试音间。”
不知道什么时候季松临走到了他身后,徐尘屿听到声音,他回首,对上了季松临的双眸。
徐尘屿勾勒着里头的物件:“我上次来都没发现,还挺像模像样的。”
两人说了扯了几句试音间的设备,音效什么的,季松临突然瞥见徐尘屿叹气,便问他:“怎么了?”
徐尘屿放下遮帘,他看着满屋亮堂堂的蜡烛:“可惜了,这么好的气氛,居然没有音乐。”
“你等我一下。”季松临穿过一排排架子,在最右边的箱子里翻找着什么,他找了良久,拿出一台老式留声机,金属机身嵌有暗纹雕花,依靠发条储能带动唱片转动,喇叭扩音器承载着音符的声音。
徐尘屿走过去,弯腰打量留声机,眼神有点着迷:“哇....你居然还有这种古董货。”
“这台留声机是我母亲的,很久没用过了,”季松临吹掉积攒的一层薄灰,纷飞的尘埃折射出灯火光芒。他察看四周:“不过看样子,应该没坏。”
季松临扭动发条,确定了可以正常运转,他抬起头:“现在有音乐了,你想听哪张?”
徐尘屿扒开唱片架子,抽出一张黑白人像封面的唱片:“它吧。”
他选了事后烟乐队的唱片,季松临瞥了眼,笑笑说:“怎么还是这张?”
“好听啊。”徐尘屿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