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松临掩饰性地抓了把后脑勺,故意打了个喷嚏:“不是....房间太香了。”
这是什么回答?徐尘屿眼珠转了转,像是知道了他在想什么,却也不说破,而是背对着他走到墙角拉上窗帘,打开投影仪,还顺手掐灭了香薰:“现在不香了吧。”
徐尘屿嘴角勾起坏笑,朝他扬眉,两人仿若心知肚明,季松临也笑了,旖旎带来的小紧张随之消散,他倾身拿过垫子,两人并肩坐在地毯上,相互依偎,彼此拥靠。
季松临说:“我们看电影。”
陷入光影交错的空间里,在巨大的黑暗中,电影带着特殊魔力,教人身临其境。
电影讲述了一场浪漫至极的艳遇,却一点也不俗气,一趟开往巴黎的火车,蓝眼睛的美国小伙与年轻漂亮的法国姑娘搭讪,他的开场白不算高明,却开启了穷尽一生也忘却不了的异国游荡。
唱片店狭小的试音室內暗生情愫,到傍晚余晖摩天轮中情不自禁的亲吻,他们相拥于漫天繁星的草地,抵死缠绵,直到黎明破晓。
一路见识了不同风景,不同人种,但他们仍然无所不谈。
中间没人说话,只是不知不觉中越靠越近,季松临揽住徐尘屿肩膀,徐尘屿搂住了他的腰,两人在一个冬日午后,依偎于城市角落,专注地看了场文艺浪漫的老电影。
直到电影结束,徐尘屿轻声感叹道:“好久没看过这样的一场电影了。”
“我也是。”
天地间飘着白絮,昏黄而诗意的午后,与相爱的人同处一室,确实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世界了。
季松临听出了他言外之意的好美,他用手指抚摸徐尘屿的眼睛:“其实他们很幸运,这一生,能够遇见真正有话可说的人,寥寥无几。”
电影像是另一种映射,就如徐尘屿和季松临的相遇,他们也谈天论地,无话不讲。
“一个人能永远和另一个人有话可说,从人心的范围来讲,可以算盛大的奇迹,”徐尘屿被摸得眼眸半眯,在季松临指尖,他放缓了呼吸,悸动着却又眷恋着。
季松临眼神迷离,他看着徐尘屿,不由自主地沉溺在他双眸里:“所以,你遇到这样的奇迹了吗?”
“你呢?”徐尘屿往他的方向靠了靠,左肩揉进了他胸膛。
季松临神色动容,他像是醉了:“早在看流星的那晚就告诉你了,我遇到了。”
徐尘屿有一手抚上季松临后颈:“我也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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