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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愣了好一会儿,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一下,一股莫名的隐痛泛上来。

逼迫他不得不,坐下来。

为什么不告诉他?

卫寒宵指尖无意识地抠着玉简,唇瓣抿得发白。

难道是怕他不相信吗?

他心乱如麻,一时间想到金羡鱼在大雨中帮他找护身符,一时间又想到小仙州的那个晚上,她帮着清点战损,疗伤、收尸。

她面色好差,脸上毫无血色,她在等着他出言挽留。

可是他什么也没说。

“是的,那个时候我还迁怒于她。”卫寒宵低着头,喃喃道。

她从来没有对不起他。

他怔怔地想:“我对金羡鱼态度好差。和师父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他从白天坐到深夜,从更深露重,坐到黎明破晓。

他感到痛苦,畏惧,不知道该不该去找她。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在他已经僵硬的身上的时候,卫寒宵如同猛然回魂的行尸。

温暖的阳光给了他莫大的勇气,他一跃而起。

他要去找她,要向她道歉,他要对她好,比任何人都要好百倍,千倍,万倍。

这个时候他已经不想再考虑什么“报复”不“报复”了。

可等他赶到的时候,却等来个金羡鱼和戚由豫早就离开的消息。

柴柔愕然地看着他骤然失去血色的脸庞:“天涯你……”

卫寒宵一声不吭,又马不停蹄地追寻着他们的踪迹赶往驼巘岭。

“为什么不告诉我。”卫寒宵一把攥住她手腕,在金羡鱼看过来的时候,他的勇气忽然就泄露了无影无踪,有些畏惧,有些难堪地垂下眼。

嗓音里甚至还含着嗔怪。

“嗔怪”是个很暧昧的词,它带着点儿亲昵带着点儿撒娇。

卫寒宵想,她可能对自己还是有些感情的。

眼看瞒不过去了,金羡鱼顿了顿,皱着眉看了眼戚由豫他们的方向。

“没错,是我。你能先放开吗?”

哪怕离得足够远,她也不想被别人围观。

出乎意料的是,卫寒宵竟然真的立刻放开了他。

少年眼底闪烁着希冀与期盼。

“你、你为什么不和我说。”

金羡鱼没有看他,她揉着手腕斟酌了半晌,“我只是想让我们之间的关系简单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