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下的时候,袖口掠过凤城寒苍白的手掌,凤城寒指尖动了动,低垂着眼将手指缩入袖口中。
这个小的细节金羡鱼甚至都没能察觉。
金羡鱼扭头问:“你渴不渴。”
凤城寒:“还好。”
伤重又中了蛊毒之后,他说话便不自觉地言简意赅了许多。
多余的话会耗费他的精神。
少女朱唇亲启,清沥沥的嗓音对他而言更是一种折磨。
他袖口垂落在身侧,如收拢霜翎的鹤翅,困鹤一般紧张、防备。
指尖不自觉地捏紧了点儿,一点一点回味着方才的余温。
“疼不疼”、“渴不渴”、“饿不饿”,都是一些没有意义的问询。
……她还能问些什么来缓解这尴尬的气氛?
金羡鱼想了想,还是决定先从刚刚那龙首豹身的玩意儿问起。
“你觉得那是什么?”
“恕……某不知。”
“不知道就不知道,我又不怪你。”金羡鱼拎起裙摆,在他对面坐下。
凤城寒却忽然侧了侧身子,表现出了显而易见的抗拒。
金羡鱼:“……”
他低垂着眉眼,轮廓如暖玉。
模样反衬得她实在是很像绞尽脑汁要和他这样那样的色中饿鬼。
但实际上,他敬她如生命。
金羡鱼甚至觉得她根本配不上凤城寒如此温柔的敬意。
“你是怎么碰上弄花雨的?”金羡鱼道。
其实非止弄花雨。
她并不知道自己有多受欢迎,男人们爱她,追求她,私下里却互相倾轧,对待情敌无所不用其极,恨不能对方能死在这秘境里。
凤城寒摇摇头,不发一言,并不打算将这件事告知于她。
看来这并不是个好问题。金羡鱼又换了一个,“对了,有关那位玉氏长老玉追云你知道什么吗?”
可能是玉龙瑶PTSD,一旦周围出现了什么蹊跷,金羡鱼很难不联系到恶迹斑斑的他头上去。
凤城寒这回说的话倒比之前要多了不少:“我知道的也不多,据说,那位玉氏长老曾常年驻守天星漏某处隐蔽的大阵。”
“什么大阵?”金羡鱼心里一跳,故作自然地追问道。
“这是玉氏秘辛……”凤城寒思忖道,“似乎是处封印。”
封印!!
金羡鱼心跳如擂鼓,脑子里电光火石间地掠过个猜测。
难道说和那位玉家先祖有关??她之前就猜测过这人和玉龙瑶关系匪浅,玉龙瑶或许替他做事。
……玉追云肯放下大阵行走江湖,难道说玉龙瑶得手了?
不,不可能。如果那位大杀器真被放了出来,天星漏玉氏绝不会如此沉稳。
掰下一根树枝,金羡鱼凝神在地上写写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