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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君方才说早就与洞真仙君分道扬镳?难不成是洞真仙君有夺妻之仇——”

他的话没有说完,因为玉龙瑶又对他笑了一笑。

这与方才的微笑又不同。

是面无表情的笑。

这位玉氏长老喉口不由一紧,感到一阵冷彻心肺的毛骨悚然。

……这就够了,他心道,狗被逼急了还会跳墙更遑论被众人当作玩笑赏玩的人。

会后,玉龙瑶迟迟未曾起身,头顶倒悬的星烛流光熠熠,落在他鬓发间。

他静静地独坐在桌前,面无表情地端起桌上的酒杯,晶莹的酒液倒映出自己苍白的面容。

一直以来,玉龙瑶的身上都有个隐蔽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弱点。

高高在上的人,很难接触到生活中那些荒唐、丑陋、一地鸡毛。

阋墙、出轨、斤斤计较、同床异梦、同室操戈。

这几千年来,他锦衣玉食,胡作非为,恣意妄行,养尊处优。他的修为足够他随心所欲,他的生活是一座象牙塔。

他何曾被比较被舍弃,被当做取乐的对象,被拖入生活的泥沼?又何曾受过如此奇耻大辱?

手中的酒杯不堪重负,“啪”地脆响,四分五裂。

酒液淋漓地浸透了那件破旧不堪的黑色罩袍。

玉龙瑶漠然地看了眼鲜血淋漓的手掌。

这些都不重要,他都可以置若罔闻,视若不见,最重要的是,她偏偏找了条奴颜婢膝的狗,他到底哪一点不如谢扶危?

第78章

谢扶危在大仙洲的影响力远比金羡鱼所想的要广。

玉简上传来的消息不减反增。走在学宫的路上,金羡鱼一边吃着早饭,一边飞快地回复着玉简上的信息。就连韩归云、李平川都在询问她与谢扶危的关系。

韩归云问得比较含蓄,金羡鱼没有瞒他,选择了如实相告。

吃完了最后一口包子,将玉简塞入芥子囊里,金羡鱼深吸了一口气走进了讲堂。

今天是有蓬莱学宫齐圣人亲自教授的“大课”,她进去的时候,讲堂里人头攒动,已经坐满了人。

饶是如此,还是有不少人注意到了她,频频回眸打量。

讲堂里自然不能再戴幂篱,她不似凡人的美丽容貌略微震惊了一票人。

人若是美到了一阵地步,倒显得有些距离感。

更遑论金羡鱼的美本就带了点儿冷意,肌骨莹润,乌发雪肤,眸如沉沉静夜秋水。兼之此时一脸恹恹的晦气表情,反倒令人不敢上前攀谈,多是在与同伴窃窃私语。

顺顺当当地走到角落里的座位上坐下,金羡鱼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从芥子囊里拿出了课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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