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羡鱼回头一愣,脸上发烧,“你怎么出来了?”
谢扶危摇了摇头,长发垂落在腰后:“我没见你回来。”
领口已经被他一丝不苟,整整齐齐地理好,竖领紧扣住脖子,雪白的罩袍严严实实地藏住了这颇具性—暗—示意味的项圈。
他目光随之落在了韩归云身上。
谢扶危在看他的时候,韩归云也在看他。
从未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能这么近距离地打量洞真仙君,正当韩归云思索着要说些什么比较合适的时候。
谢扶危突然石破天惊地来了一声:“韩师叔。”
这一声把素来严肃的韩归云吓得呆如木鸡,僵立当场,表情像是受到了成吨的惊吓。
金羡鱼飞快地伸手一把捂住了谢扶危的嘴,结巴了一下,“别乱说。”
谢扶危脸上露出了个迷惘的表情,他垂下眼,遵从本心地伸出舌尖,轻轻舔了舔,不含任何情——欲,像是什么大型犬舔舐着主人的手心。
见她敢直接去捂谢扶危的嘴,韩归云的表情一时间变得十分微妙,又惊又喜,又担忧。
她心里一跳,慌忙收回手,这个时候也不敢再看韩归云的表情了,总归是有理也说不清。
恰逢这个时候,李平川来寻韩归云,一眼撞见了这一幕,李平川也震惊得不轻,她不太敢直视谢扶危,匆匆回神,行了个礼就对韩归云说:“师叔,夏掌门求见,愿将那座灵矿拱手相让。”
韩归云一怔:“夏敬言这老儿倒也能屈能伸。”
这才多大一会儿工夫?夏敬言这就过来求和了?
他不愿在谢扶危面前多提这个,也不愿沾这个光使金羡鱼难做,朝谢扶危微一颔首,匆忙带着李平川离开。
拉着谢扶危走到一边,金羡鱼犹豫着道:“你给一段考虑的时间。”
谢扶危眨了一下眼,第六感倒是出乎预料地敏锐:“你要去哪里?”
她只好把对韩归云的说辞又对谢扶危说了一遍。
谢扶危不假思索:“我陪你。”
“不,不用,你只要等我回来就好。”
谢扶危垂着眼,忽然从宽大的袖摆里掏出了什么东西。
是刚刚的糕点,被他以油纸包好打包塞进了袖子里。
“你没有吃。”谢扶危将油纸上的折痕一一抚平,递给她,“我都带了出来。”
“你平常喜欢在芥子囊里放一些吃食。”他解释说,等待着她的答复。
他才觉察出“爱”没多久,此刻正黏她,既舍不得又不敢多加置喙,怕又将她推远。
他犹豫了一下,想要亲吻她,可霜睫一颤,最终还是蜻蜓点水般地落在了她的唇角。
金羡鱼别过脸,没有明显的拒绝。
“别不要我。”谢扶危把糕点塞到她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