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寒宵怔怔地看着馕饼上他咬出来的一圈牙印。
……当真如此吗?
为什么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心里好像空落落的,就像缺失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阿巴哈忽又道:“对了,那个金道友她还会回来吗?”
才说出口,他就意识到自己或许说错话了,卫寒宵突然沉默下来。
“说她作什么?”少年低下头,又漫不经心地一口一口啃着馕饼,三下五除二地迅速解决完毕。
“放心。”卫寒宵的嗓音出奇的冷淡疏离,“为了你们我绝不会和她再有所牵扯。”
“走了,师父应该醒了,我去看看师父。”
第70章
“等等。”阿巴哈突然神情严肃地叫住了他,“苍狼,帕苏那,你是不是在害怕?害怕咱们怪罪她,不让你与她再来往?”
“……”
卫寒宵脚步一顿,背对着他,停在了帐门前。
阿巴哈道:“我们并没有怪罪那位金道友的意思,她长得很好看,性格也很好。咱们小仙洲的人哪有将一切的罪责都推到女人身上去的,那是大仙洲的人爱干的事。”
“如果可以,苍狼,我希望你能告诉那位金道友,咱们都没有怪她,她如果还会来咱们这儿,依然是咱们的客人。”
“只是你,”阿巴哈说,“帕苏那,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害怕了,害怕自己的弱小,害怕自己没办法保护那位金道友。”
卫寒宵皱眉,露出个不可理喻的表情:“你在说什么?”
阿巴哈露出个失望的表情,“帕苏那,在我记忆里你一直是风雪里守护牛羊的那个小男孩。”
卫寒宵置若罔闻地掀起帐帘,走了出去,“你想多了,我没你想象中那么勇猛。”
凤城寒苏醒得比卫寒宵意料之外还要早一些。
他靠着床,睫绒密绣,侧过头静静地望着帐子外,分明伤痕未愈,却不显痛苦之色,分明前途未卜,却依然驯静如昔。
“师父。”
一看到凤城寒,卫寒宵就忍不住快步奔了上去,临到床前,反倒又胆怯了,硬生生地刹住,迟疑地问:“你……怎么样了?”
凤城寒眼睫一颤,见他呆呆地站在帐门前,笑了笑,“我没事,寒宵。”
他嗓音很柔和,“过来。”
卫寒宵抿着唇,匆忙端茶倒水服侍他,故作平静地将金羡鱼离开的事同他说了。
凤城寒倒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他轻声问,“她可曾,说些什么?”
卫寒宵一怔,他低下头,盯着手上的水碗看,好像碗面的花纹有多精致,有多吸引他似的。
“没有。”
凤城寒他倒并没有意外、失落,甚至埋怨,他垂眸,嗓音依然和干净润朗,似乎自言自语般地轻轻呢喃道:“连一句话也不曾留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