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座白色的,有着金色穹顶的毡帐,像是打翻了的星星,散落在弱水近侧。
“这有什么好看的?”他翻身下马,收起马鞭问。
金羡鱼收回视线,“随便看看。”
她看到有不少穿着打扮和卫寒宵相同的少年少女站在毡帐前说说笑笑。
卫寒宵的神情霎时间变得有些古怪。
“如果有女孩看中了帐篷里的男人,”他努努嘴,遥遥一指那白色的有着金色穹顶的美丽帐篷,“喏,你就能进去和帐子里的男人欢好。”
“男人?”金羡鱼来了兴致。这习俗倒很像穿越前的那些少数民族走婚。不过她只听说过男人钻姑娘的帐篷,还没听说过男人在帐篷里等着姑娘临幸。
“男人。”卫寒宵不知道为什么微微红了脸,他强调了一遍,“只要成年就行了,小仙洲十六岁成年。”
“成年之前和家里人住一起,成年之后分到一座独属于自己的小帐篷。”
“确立了爱人之后,就、就会把耳环送给对方。”
他其实本该把耳环给凤城寒的,但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就给了金羡鱼。
金羡鱼没有想到这耳环还有另一重意义在,她一时间也有些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卫寒宵也沉默了下来,他别开视线。
金羡鱼能清楚地看到他白玉般的耳垂,还有那常年佩戴耳环所残留下的瘢痕。
她的视线落在他耳朵上。
卫寒宵觉得很没安全感,像是将最私密的部位暴露在人前,他眼睫颤动,耳根通红,难堪地别过了头。
男人没了耳坠就表明他已经不再贞洁。
“走了。”卫寒宵故作无所谓地一甩马鞭,“师父还在帐子里等我们。”
跟在卫寒宵身后,金羡鱼才回到帐子就对上了众人和蔼揶揄的目光。
卫寒宵抓着根羊腿,埋头苦吃,吃得红嘟嘟的嘴唇油光光的。
阿诗玛笑眯眯道:“原来是我误会了,金道友非是小凤鸟的道侣。小王子也长大啦,是大男孩儿啦。”
阿达也笑道:“今天就给咱们小王子支一顶最大,最漂亮,最宏伟的帐篷。”
此言一出,顿时引起一大片的欢呼声。
金羡鱼心里砰砰直跳,觉得一阵窘迫,尤其是凤城寒不知怎么回事,侧过脸来看她和卫寒宵。
她避开了视线,故作不知,闷头吃盘子里的羊肉。
卫寒宵忽然噎住,挥舞着羊腿,梗着脖子大声抗议:“我才不要!!”
可惜抗议无效,几个看起来像是狐朋狗友般的少年圈住他脖颈,笑嘻嘻在他耳畔说着些什么。
于是,到了晚间,卫寒宵就被打扮得像个圣诞树一样,红发金环,劲瘦的腰身一条玉带一裹。
比牛奶还白的肌肤,映照着绿松石、玛瑙、珍珠、珊瑚的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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