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我有话与你说。”
卫寒宵的神情有些俊俏的冷。
“可我没什么要和你说的。”
不等她开口,卫寒宵又道:“你要和我说什么?我师父么?”
“我说得对么?”他垂下乌黑的眼睫,冰冷的手突然抚上了她的脸颊。
那双手有些稚嫩,但就像他的逐渐抽条的个子一样,已经初具修长的模样。
手很冰,但是他的眼睛也很冰。
他眼睫低垂,顺着脸颊摸到他今早为她梳的小辫儿上。
金羡鱼身形微微一僵,因为她发现她方才猜错了,卫寒宵根本不是为了凤城寒避嫌。
他的目光没有看她,淡淡地,平静地,一字一顿地说,“或许我该这么称呼你?师、母。”
第63章
“师、母。”少年嗓音沙哑,像是把小银钩,尾音微微翘起,缓缓地。
金羡鱼寒着霜靥:“你在说什么?”
卫寒宵:“就算不是也很快了吧?”
卫寒宵不知道自己到底出什么毛病了。
就觉得不舒服。
他甚至不知道这不舒服是从何而起,一看到金羡鱼和师父凑在一起,他就浑身别扭,克制不住内心的那股躁动与不满,非要像连珠炮一样突突突一口气发泄出来才好。
可说了这么多,他眼底掠过点儿迷惘,倒是更难受了,心里空空荡荡的。
生病了么?他喃喃地自言自语。
凤城寒觉得自己应该与金羡鱼保持距离。
拿行李是假,避着金羡鱼是真。
她既绞断了情丝,他若再巴巴地凑上去不过是给自己,也给对方徒增烦恼。师父、阴阳星君都是她裙下之臣,追求者不缺一个他。
若能保持在界限内,时时帮到她,也是很好的。
那日金羡鱼告诉他这件事的时候,凤城寒已隐约听出来婉拒之意,他也不是那般不知趣,不识礼数,死缠烂打之辈。助她脱逃,只是为了一个承诺,为了良心。至于他为何坚守这个承诺,纵百死犹未悔,凤城寒不愿去深究。
没想到他纵然他早做了准备,再见到她之后还是溃不成军。
他发自内心地感到一阵高兴与欢欣,心脏一跳一跳,涨得鼓鼓的。
凤城寒静静地在客栈里站了一会儿,决意以平常心,普通友人的态度对待金羡鱼,这才走了出去。
凤城寒走出去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树下的两个人。
卫寒宵和金羡鱼站得很近,似乎在说话,离得远了,他看不清两个人的神情,也听不见他们在说些什么。
入了秋,叶子已经不大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