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因为不受宠常年流落在外的缘故,卫寒宵倒是颇会照顾人,平时优哉游哉的,对什么事基本都持个无所谓的态度。
她不吭声,卫寒宵他果真各种坐立不安,不淡定了,难得有点儿磕磕绊绊地问:“喂,你到底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卫小少年貌似很懊恼的模样:“都是你——”
这些日子表现得这么乖僻,却是忘记了面前这个老太婆再古怪,也不过是个凡人。
金羡鱼瞪圆了眼:“我说怪你了吗?”
“和你计较,我这年岁难道都活到狗肚子里了不成??”
卫寒宵被她一句话堵得说不上来,自己嘟囔了两声。
金羡鱼敲了敲身旁的大青石:“混小子,让我原谅你,你先给我捉三十只青蛙来。”
卫寒宵一愣:“青蛙?你要这个做什么?”
金羡鱼喝道:“少废话做不做?!”
卫寒宵额头抽动了两下,到底理亏在前,一把抓起了佩刀,闷闷地抓青蛙去了。
时值盛夏,火伞高张,赤日炎炎。
哪怕卫寒宵他生来冰肌玉骨,肌肤温度偏低,并不畏热,此时也被晒得脸上晕红,满头大汗。
更遑论这些青蛙在草丛里蹦来跳去,他也要滑稽地跟着追赶,登时有点儿忍无可忍。
将捉来的青蛙用裙摆兜着,卫寒宵瞪圆了凤眼,恼羞成怒地问:“你要这些青蛙干什么?”
“拿来。”一把抢过了少年手上的青蛙,金羡鱼冷笑一声,三下五除二将其扒皮。
这凶残的熟稔程度令卫寒宵眼角一抽,顿觉胆寒,脸都绿了:“你、你干嘛——”
金羡鱼怪眼一翻:“钓鱼。”
卫寒宵脸色青了又红,红了又青,那张俏脸微寒的酷哥脸终于绷不住了,被她气得哇哇大叫:“不就是抓鱼吗?我帮你抓就是了,用得着这么麻烦吗?!这么多青蛙你用得掉吗!”
说完,赌气似地跨步迈入了河水中,正欲俯身压刀,可还没站稳,膝窝却好像被什么东西狠很打了一下。
卫寒宵一个趔趄,差点儿倒栽葱摔入河中。
回头见到金羡鱼不知何时拎了个木棍勾着唇笑。
卫寒宵乌黑的眼睫一眨,迷惘之间,又惊又怒。
到底少年心性,气急败坏地三两步冲到金羡鱼面前欲与她说个分明,却冷不防被老妪扣住了手腕。
金羡鱼眼疾手快,右手暴起,直捏其腮。
这一招本是向外急拉,扭脱敌方下颚关节的。
卫寒宵察觉之时,已然来不及。
然而预料中的下颚关节处的疼痛却未袭来,脸颊软肉却被狠狠揪住向外一拧。
少年睁大了眼,耳畔的金坠也好似顿住了。欺霜赛雪的一张俏脸登时红了大半,嫩生的脸蛋被扯得像个包子。
“唔唔死老太婆,放开!!”
卫寒宵怒道:“……晃、晃开。”
然而任凭他如何挣扎,这死老太婆的一双手竟然和铁钳似的,竟令他挣脱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