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晌午,金羡鱼提着食盒,轻轻巧巧地跳下了井口。
却说金羡鱼离去之后,白苹香又冷冷地独坐了几天,从前无人相伴倒还好,如今竟觉分外孤寂难捱。
听到洞口传来的这番动静,她一怔,一惊。
“是你?”
“你还敢回来?!”她冷冷瞧她。
金羡鱼诚恳道:“晚辈来给前辈送吃食。”
“哼。”白苹香冷哼一声,忽然又变了脸色,高喝道,“你跪下!”
什么?
金羡鱼莫名其妙。
白苹香复又厉喝道:“跪下!”
“你学了我的功夫,就是我门下弟子了,还不快给我跪下!”
金羡鱼目瞪口呆,完全没想明白这位前辈的脑回路。
却说白苹香在井底被关押了数百年,孤寂非常。如今见到金羡鱼,机缘巧合之下为了活命又传了她“风荷举”的功夫。只当这一切是天意。
修士本来就看重这虚无缥缈的机缘和天意,再说了,这门功夫白白地便宜了这个女娃娃,她实在心有不甘,便想出这个硬逼她拜师的法子。
“你不愿意吗?”白苹香冷笑几声,“别人要学我的功夫我还不乐意呢。”
金羡鱼摇了摇头,揭开饭盒,笑了笑,“不,前辈教我这功法我心里感激,但拜师关系甚重,怎好轻易允诺。”
“我离开之后,向了慧禅师询问了些前辈的故事。”
少女一揭开食盒,只见当中整整齐齐地码着一叠叠色香味俱全的吃食,有菜有汤,热气腾腾,香气扑鼻,令人食指大动。
白苹香也的确有些饿了,拿着筷子却不立即下箸,哼了一声,“他和你说了什么?”
“不用想也是弄花雨那贱人的事!”说到这儿,白苹香语气森然,“你拜我为师,我就告诉你。”
金羡鱼也拿了一双筷子,甜笑道:“你告诉我,我再想要不要拜你为师。”
白苹香勃然大怒,却又无可奈何。
只好长叹了一口气,冷声道:“我在这里实在是憋太久了,告诉你倒也无妨。”
“我是在云州遇到齐御风的,齐御风,你听那些老和尚说过他是不是?”
“哼,这中间的事,我也不多说,说了也没什么意思。总而言之,他背叛了我!”
白苹香嗓音凄厉,长发无风自动。
下一秒说出的话却让金羡鱼惊掉了筷子。
“那弄花雨是个男人!”
“他抛弃了我,爱上了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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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什么?
金羡鱼如遭雷击,脑袋上天雷滚滚。
好半天才缓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