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舔了舔后槽牙,双目熠熠地看着庄易笙,竟令小王有些害怕。然而庄易笙此刻是不知道害怕的,他牢记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的第一要义,放弃了从前那些莫名其妙的矜持与顾虑,就等着。
席慕渔一把抓住庄易笙的手臂,扶着他上了自己的车。
小王呆愣在原地。
红红心中很迷,但还是扯了扯小王的袖角,“王哥,咱们也走吧。”
小王如脚踩云端,下意识应道:“好好。”
剩下的,只有惯性与本能。
席慕渔进剧组,向来是有两辆保姆车的。一辆他自己坐,另一辆几位助理坐。司机在前面开车,后座仅有庄易笙和席慕渔二人。
庄易笙头有些晕,又犯困,狭小的空间内吹着暖气,鼻端萦绕着席慕渔身上传来的暖香,他神思便偏向混沌几分,眼睛都睁不开,昏昏欲睡的,车一开,他整个人都往席慕渔身上倒。
席慕渔一时不妨,一颗头砸在他腿上,还嘟哝两句,嫌弃这“枕头”有些硬。
他的唇角无意识地弯了弯,有些无奈,本想把庄易笙扶起来的,谁知庄易笙动了动,整颗头往他小腹处埋了埋,猝不及防被庄易笙高挺的鼻子这么蹭了一下,他本就不是什么清心寡欲的君子,直接就起了反应。
他深吸一口气,正要叫醒庄易笙,庄易笙却觉不舒服,上手摁了摁,嘟哝道:“什么东西?咯人得很。”
席慕渔几乎是倒抽一口气,握住他的手,低声道:“是我的手机。”
庄易笙半梦半醒间似乎接受了这个说法,便不再追究。
席慕渔缓过这一阵儿突如其来的快意,趁势把他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的肩头,没多久,庄易笙就睡着了。
一路上,席慕渔脖颈间被他鼻翼间呼出的温热气息喷拂着,心绪与身体的反应始终没能平复下来,反而有越来越精神的架势。
席慕渔何曾这么狼狈过?
他揉了揉额角,低声道:“真是个祖宗。老子上辈子欠你的?”
司机开着车,识相地没发表意见,只是问席慕渔要不要开音乐。
席慕渔给了肯定的回答,车载音响便流淌出声嘶力竭的摇滚乐,连空气都仿佛变得热烈起来。
庄易笙始终没醒。
到酒店门口时,司机停了车,席慕渔才叫醒庄易笙。
庄易笙睁开一双睡眼,等双脚踩在地上被冷风一吹,酒便醒了几分,却发现门口蹲着好些狗仔。
他立马装作酒还没醒的样子,或者说,借酒占席慕渔便宜,一个平地摔就往席慕渔怀里倒。
他是故意的,故意演得不高明,能叫席慕渔一眼看出他的“企图”。
就赌席慕渔不会在狗仔面前推开他,以至于明天上“以大欺小恃强凌弱”的头条。
席慕渔看得分明,却也还是接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