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糙麦色的手宛若钢铁抓着别人的手腕杵在半空。
余白靖扫了他一眼,又若无其事地松开了手,他将烟头摁灭,塞进了男人的衣兜,“回去了。”
看着他推着车子往胡同里走去,男人在原地站了半响,最后从兜里掏出了变形的烟,骂了一句,“臭小子。”
余白靖阴沉着脸色往回去的路上走。
以前的日子,那可不好过,
外婆很早就病了,在他捡到小丘以前。
那时候哪儿那么多规矩,他一个小孩要学着大人做生意,起初也是给人当个笑话看。
但是,谁能想到他真做出了点名堂呢?
那眼红的,可不就来了。
跟黑子打架他记得,黑子住院了,他也住院了,外婆趴在床边哭的晕过去,上了年纪的人哪里受得了这个,更何况,外婆就他一个家人了,爸妈和外公都没了。
小丘就安安静静的抱着娃娃站在一边,时不时给他用热水暖暖手脚。
黑子的家里人很多,没两天就一窝蜂的堵上门。
最后还赔了钱。
哪怕黑子以后看着他绕道走,那也弥补不了带给家人的伤害。
从那之后,他就收敛了。
不是在外人面前,而是在家人面前。
他一直一直想要让他们好好的,他只有外婆跟小丘了。
要是他孤身一人,或许会去女人的家里,闹的天翻地覆,他难道不知道吗,那个女人肯定不会甘心让他这个炸弹好好活着。
但是他也会害怕,害怕他胡来,身后的人会受伤。
他真的赌不起。
推着推车回了小破屋里,门口的木门很破败,推开时会有吱呀吱呀的声音。
他把动作放到了最轻,他知道沈丘睡眠浅,很容易醒来。
把摊子上的东西收拾起来,一个个摆好擦干净,点亮了墙边的一盏昏黄的小灯,几只小虫子像是瞬间得到了讯息一般,没多久便围绕在了昏暗的灯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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