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理解不了的东西……”赵令宇自言自语般地念叨着,单手执起周云锦的下巴, “的确有很多我理解不了的事情, 除了陈牧雷还有韩刑,我都准备给他一个选择活命的机会了, 他为什么还是要那样?”
周云锦挪开脸,赵令宇继续不解地问着:“女人对于他来说远没有自己的命重要, 当初的梁清不行, 现在的你又凭什么让他在最后做了那样的选择?你们睡过吗?”
周云锦没有回答,看他的眼神反而带了几分怜悯。
从来没有人用那样的眼神看他,赵令宇感觉非常不适, 甚至有些怒意:“你这双眼睛是不是不想要了?挖出来的话实在太可惜了。”
周云锦:“我一开始觉得你这个人很可怕,现在发现你是可怜, 原来你对人和人之间关系的认知那么肤浅, 除了睡过,你是找不到其他理由了吗?”
于赵令宇而言, 韩刑最后的举止始终让他费解。
周云锦笃定道:“我猜你活到现在, 从来没有喜欢过什么人, 更没有被任何人喜欢过。”
赵令宇面色一滞,周云锦冷笑:“我很好奇你这种人到死的那天会不会后悔这辈子白活了。”
赵令宇沉默半晌,拿起那块胶带重新把她的嘴封上,又把她的眼睛蒙住。
周云锦听到赵令宇离开的脚步声和关门的声音,房间里安静下来。
再度陷入无尽的黑暗, 周云锦蜷缩着自己的身体,回想着和韩刑的最后一面。赵令宇永远不会懂的事,周云锦却不难明白。不管韩刑到底是想带走她还是想带走沈听, 其实都和男女之情无关,他不过是想带走一个希望。
她恨韩刑的欺骗,但从不曾想过让他以这样的方式结束一切。
房间外有一个简陋的小院子。
已是深夜,赵令宇才敢到小院子来呼吸一下外面的空气。
他点了根烟,脑中反复回荡着周云锦那句话。喜欢一个人,或者被人喜欢,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这个问题对他来说好像个笑话,赵令宇一边抽着烟一边把认识的人从脑子里走马观花地过了一遍,最后竟只剩下一人的身影。
那身影有些模糊又有些熟悉,始终背对着他。
他活了三十几年,已经记不清有多少生命经过他的手。他沉迷欲望的世界,支配过他人的生死,多少有权有势的人向他低头、供他驱使,却从来没有真正触碰过那所谓的爱情,只因在他的意识里,那是最虚幻的存在。
爱情比钱权更能腐蚀一个人的意志,他……不需要那个东西。
赵令宇深深地吸了口烟,驱散脑海中那个人的影子。
思量片刻,他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贺采琳洗过了澡,扭腰摆臀地出来。天气越来越热,她穿得也是越发清凉。
还未擦干的头发打湿了薄薄的衣衫,隐隐约约露出里面的内衣痕迹。